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艳，谢明薇捏碎手中金丝楠木药盒，望着跪成一排的太医院众人。皇后安胎药里的朱砂不过是幌子，真正致命的，是藏在紫苏叶里的「牵机散」——这毒能让胎儿血脉逆行，出生时便会浑身青斑如被扼颈而亡，届时只需往「冲撞先皇忌日」的罪名上一推，便可坐实皇后「诅咒天子」的谋逆之罪。
「长公主饶命！这都是皇后娘娘逼我们——」为首的李太医话音未落，便被谢明薇袖中射出的银针封了喉。她踩着满地药渣起身，指尖掠过石桌上皇后刚写的《女戒》，「贤德」二字的「贝」部多描了一笔，恰是江湖秘传的谋反暗记。
「沈将军可曾见过双生蝶？」她转身时，正看见沈砚冰扶着剑柄站在月洞门处，铠甲上还沾着北疆带回的雪粒，「雌蝶会吃掉雄蝶的脑子，再把卵产在尸体里。」她忽然轻笑，从袖口取出一卷图纸，展开竟是皇后兄长私铸的兵器坊布防图，「本宫原以为她只是想固宠，却忘了...她姓萧。」
当年先皇血洗萧氏谋逆一脉时，皇后之母用自己的头颅换了尚在襁褓的女婴。谢明薇指尖划过图纸上「玄甲营」三字，想起三日前暗卫来报：皇后宫中有个哑巴宫女，掌心有北疆狼首刺青——那是萧氏旧部的标记。
「今夜子时，随本宫去坤宁宫。」她将图纸塞进沈砚冰掌心，忽然凑近她耳边，「记得带剑，要见血的那种。」月光掠过她腕间刀疤，那是十四岁替沈砚冰挡箭时留下的，此刻在夜色中泛着青白，像一条蛰伏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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