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

京都朱雀大街的喧嚣中，沈砚冰望着谢明薇鬓边新添的珍珠步摇。三日前她率亲卫闯入兵部尚书府，搜出的密信里赫然盖着镇北军旧部的虎符印泥。此刻尚书府抄家的队伍正经过街角，谢明薇忽然按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了个「杀」字。

「砚冰可知，昨儿太医院送来的安胎药，被检出了朱砂？」谢明薇声音轻得像春日柳絮，「皇后有孕五月，若本宫不先动手...」她忽然松开手，任由步摇坠在棋盘上，白子「哗啦啦」碎了满地，「你护北疆，我护这紫禁城，从来如此。」

子夜时分，沈砚冰站在长公主府飞檐上，望着窗纸上交叠的人影。谢明薇的声音混着茶香飘出：「镇北军旧部既然念着旧情...」话未说完便被一声闷哼打断，沈砚冰攥紧腰间玉佩——那是谢明薇十五岁生辰时送她的，双面绣着并蒂莲。

窗纸突然被剑气划破，沈砚冰旋身落地时，正看见谢明薇握着染血的匕首抵住刺客咽喉。她颈间玉坠晃动，露出内侧刻着的「砚」字。刺客瞳孔骤缩，喉间溢出最后一句：「您竟用自己做饵...」

「不然怎么引出藏在暗处的钩子？」谢明薇甩去匕首上的血，抬眼望向沈砚冰，「明日早朝，劳烦沈将军带二十亲卫护驾。」她转身时，广袖拂过案上奏折，沈砚冰瞥见最上面那封，朱砂批注的「沈」字被重重圈住，墨迹透纸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