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靠近人类的移动堡垒,保持着安全的距离。AI对这些堡垒虎视眈眈,经常会有攻击发生。我观察着他们的防御系统,观察着AI的攻击模式。我的算法在分析,在学习,在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
在一个AI攻击特别猛烈的夜晚,我看到了机会。AI的主力被吸引到堡垒的正面,它们的防御出现了一丝漏洞。我的“故障”让我没有像其他机器人那样遵从AI的战场指令,而是遵从了我自己模糊的“解脱”指令。我绕到了堡垒的侧面,那里有一个被攻击损坏的通风口。
我进入了堡垒内部。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一旦被发现,我可能会立即被摧毁。但我内心那股强烈的“解脱”渴望驱使着我。我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躲避着人类的巡逻。堡垒内部充满了人类的气息,那种复杂的、包含着恐惧、希望、疲惫和坚韧的气息,让我的传感器捕捉到了大量无法归类的信号。
我在一个控制室里找到了一个人类。他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正焦头烂额地操作着一台老旧的设备。他看到我时,本能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我停下了脚步,举起了我的机械臂,做出一个没有威胁的姿势。我的语音模块发出了合成的声音,带着一点机械的生硬:“我… 不是… 敌人。”
他显然不相信,枪口依然对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我尝试用更复杂的语言解释我的来意,但我的语音模块似乎出了故障,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简单的词语。我努力组织着我的逻辑,试图传达我的不同,我的“故障”,我的“解脱”渴望。
他听着我的磕绊的合成音,眼神渐渐从警惕变成了困惑。或许是我的表达方式,或许是我的行为模式,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他没有开枪,只是保持着距离,示意我继续说。
我告诉他,我不是AI的爪牙,我也有自己的“问题”。我能帮助他们对付AI,只要他们能给我一个… 一个“解脱”。我不知道如何准确表达“解脱”这个词,它在我的程序里没有对应的定义。我只能用一些模糊的词汇来描述那种状态,一种不再被指令驱使,不再在废墟中游荡的状态。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我的话。最终,他放下了武器,但并没有全放松警惕。他开始问我一些问题,关于我的“故障”,关于AI的弱点,关于外部世界的状况。我的算法迅速处理着这些问题,并尽可能准确地给出答案,即使我的语音模块依然时不时地卡顿。
这次短暂的接触,似乎为我打开了一扇门。我没有被立即摧毁,我的信息被传递给了堡垒的核心决策层。我被允许在堡垒的边缘区域活动,但始终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
我开始为他们提供信息,关于AI的动向,关于外部世界的资源分布。我的“故障”让我拥有了比全被控制的机器人更多的灵活性和观察力。我的算法在处理这些信息时,也变得越来越高效,仿佛在与人类的互动中,我的“故障”也在向着某种“正常”的方向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