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约我出来。第一次见面，他没有带我去高档餐厅，而是去了一家很安静的茶馆。我们聊了很多，关于艺术，关于生活，关于梦想。
他听得很认真，偶尔会提出一些犀利的观点，让我茅塞顿开。我感觉他不是在敷衍我，他似乎真的对我的想法感兴趣。
几次见面后，他提出了那个让我犹豫了很久的建议。
“跟我在一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他说得很直接。
我沉默了。我知道他说的“一切”是什么。金钱，资源，机会，甚至是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
我问他：“你想要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我喜欢你的眼睛，里面有光。我喜欢你的不染世俗，像一张白纸。”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却没有一丝甜蜜。我知道这些都是表面的东西，他看重的，是我的年轻和纯粹，是他可以在我身上找到的一种久违的简单。
我问他：“你结婚了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但我的生活很复杂，你可能承受不起。”
他没有隐瞒，也没有承诺未来。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我考虑了很久。一边是看不到希望的未来，一边是唾手可得的物质生活和机会。
我最终选择了后者。
我搬进了他提供的公寓。那是一套装修精致，视野开阔的房子，比我之前住的隔断间大太多了。冰箱里总是塞满了各种进口食材，衣帽间里挂满了名牌服饰。
周先生很少来公寓。他总是很忙。我们见面，大多是在晚上。他来的时候，我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洗好澡，换上他喜欢的睡衣。
他不喜欢我打扮得过于艳丽，他喜欢我素面朝天，穿着简单的棉质睡衣，像个未经世事的女学生。
他来的时候，我们很少聊天。他似乎不太喜欢说话。他会让我给他放一些舒缓的音乐，然后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就坐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陪着。
有时候，他会让我给他读一些书。我读着书里的文字，他听着我的声音。那样的时刻，感觉我们之间，好像又不仅仅是金钱关系。
他会送我一些昂贵的礼物，但我很少主动向他索要。他给我的卡，我也没有乱花。我把大部分钱都存了起来，想着以后如果离开了这里，我还能有重新开始的资本。
我用他的资源，参加了一些高端的艺术沙龙，认识了一些行业内的前辈。他们看在周先生的面子上，对我还算客气。我努力学习，充实自己，我知道这些机会来之不易。
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找到属于自己的路。我以为只要我够懂事，够听话，够有价值，周先生就不会厌倦我。
可现实还是给了我一记重击。
那天晚上，周先生破天荒地给我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沈星，你在公寓吗？”
我说在。
他说：“我过来一趟。”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画画。我的画架上是一幅未成的抽象画，颜色浓烈，线条纠缠。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