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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下铃声【源霖】(三)

all霖:像一本悲情小说

张真源把自己反锁在东厢房,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铁盒冰凉刺骨,他颤抖着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沓泛黄的信纸和半块玉佩。

信是贺峻霖的娘写的,字迹娟秀却潦草,记录着民国二十六年的那个夏天:日本人闯进宅子,不仅抢走了贺家的古董,还杀了贺老爷子。贺母把贺峻霖藏进衣柜,自己却被日本兵糟蹋后杀害。而那个领头的日本兵,竟在贺家发现了一张藏宝图,逼问不成,才放了火。

“藏宝图……”张真源看着信纸末尾画的简易地图,赫然指向院里的老槐树。

这时,门外传来“砰砰”的撞门声,伴随着黑影粗重的喘息。张真源知道躲不过去,抓起工兵铲,忽然想起贺峻霖的话——“钥匙能镇邪”。他摸出那把黄铜钥匙,紧紧攥在手里。

撞门声越来越响,门板眼看就要裂开。张真源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正撞见黑影举着军刀扑过来。他闭着眼将钥匙往前一刺,只听“滋啦”一声,像热油浇在冰上,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军刀“哐当”落地。

张真源睁开眼,看见钥匙插进了黑影的胸口,那里正冒着黑烟,黑影的身体在慢慢消散,露出一张年轻却狰狞的脸。“宝藏……是我的……”黑影嘶吼着,彻底化作一滩黑水。

院里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树叶哗哗作响,像是有无数人在哭。张真源想起藏宝图,跑到树下,用工兵铲往下挖。挖了不到半米,碰到个坚硬的东西——是个巨大的陶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些玉器和字画,而最上面,放着件小小的月白长衫,叠得整整齐齐。

“谢谢你。”

贺峻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张真源回头,看见少年站在月光下,脸色不再苍白,眼角的痣也染上了点血色。“我娘把值钱的东西藏在这里,就是怕被日本人抢走。现在找到了,她也能安心了。”

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长衫上绣着的兰草。“这些东西,就当是谢礼吧。”贺峻霖笑了笑,像雨后初晴的天空,“我该走了。”

“等等。”张真源从铁盒里拿出那半块玉佩,“这个……”

“另一半在我娘那里。”贺峻霖接过玉佩,轻轻一合,严丝合缝,“她说,等我找到能托付的人,就让我带着这个走。”

月光下,贺峻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像融化的雪。他挥了挥手,化作点点荧光,飘向老槐树的方向。张真源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把黄铜钥匙,突然发现上面的锈迹不知何时消失了,露出底下刻着的小字——“霖”。

第二天,张真源联系了文物局,将陶罐里的东西上交。镇长来看过,说老宅里的怪味散了,那棵老槐树也抽出了新芽,像是被洗去了所有污秽。

离开青瓦镇的那天,张真源最后看了眼贺家老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去,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安静得像个普通的老房子。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忽然觉得,那些曲折离奇的经历,或许不只是一场恐怖的梦。

车开出去很远,他回头望,看见老槐树下站着个穿月白长衫的少年,正对着他挥手,眼角的痣在阳光下,亮得像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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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懂的宝贝们可以往“过往与执念”方向想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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