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们这篇真的要谨慎观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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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还是住了下来。他不信鬼神,只当是老宅年久失修产生的幻觉,可接下来的几天,怪事却接连发生。
夜里总能听到西厢房传来梳头声,“吱呀、吱呀”的,伴随着女人的低笑;放在桌上的相机第二天会被调到自拍模式,屏幕里一片漆黑,却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最吓人的是,他发现自己拍的照片里,总有个模糊的白影,有时在墙角,有时在门后,像个甩不掉的影子。
这天傍晚,雨终于停了。张真源坐在门槛上整理照片,忽然看到一张昨天拍的老槐树——树杈间缠着根红绳,下面挂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霖”字。
“那是我的牌位。”
贺峻霖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张真源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少年就站在不远处,这次他看得很清楚:贺峻霖穿着干净的月白长衫,头发也干爽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眼角有颗浅浅的痣,在夕阳下泛着点青灰。
“你到底是什么人?”张真源站起身,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这是他特意买来防身的。
“我死在民国二十六年的夏天。”贺峻霖的目光落在老槐树上,声音轻飘飘的,“日本人来的那天,我娘把我藏在西厢房的衣柜里,他们没找到我,却放了把火……”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渐渐变得透明,张真源这才确定,自己真的撞鬼了。“你为什么缠着我?”
“我等一个人。”贺峻霖看着他,眼里忽然涌上水汽,“等一个能帮我把骨头挖出来的人。”
据贺峻霖说,当年大火后,他的尸体被压在西厢房的废墟下,贺老爷子不敢声张,就那么埋在了原地。这些年他被困在老宅里,只有下雨天才能凝聚成形,而张真源手里的钥匙,是当年他娘给他的,说能“镇邪”。
“衣柜后面有块松动的地砖,”贺峻霖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的骨头下面,压着……”
话没说完,他的身影突然像被风吹散的烟,消失了。张真源心里发毛,却鬼使神差地走进西厢房,果然在衣柜后面摸到块松动的地砖。他用工兵铲撬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涌了上来——
下面是个黑黢黢的坑,隐约能看到些白骨,而骨头旁边,放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张真源刚要伸手去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他回头,看见梳妆台上的镜子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碎片里映出无数个扭曲的人脸,都在无声地尖叫。而坑洞里的白骨,竟自己动了起来,手指骨慢慢抬起,指向他的身后。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张真源猛地转身,看见一个穿着日本军装的黑影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把带血的军刀,脸上的皮肤像蜡一样融化着,露出底下森白的骨头。
“是他……”贺峻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屋里回荡,“当年放火烧房的日本兵……他也没走……”
黑影举起军刀,朝着张真源砍了过来。他慌忙躲开,军刀劈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张真源抱起铁盒就往外跑,身后传来黑影的嘶吼和贺峻霖的尖叫,混合在一起,像无数冤魂在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