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排练厅只剩下两盏面光灯，圆形舞台像漂浮在黑暗中的孤岛。
马嘉祺的球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尖锐的声响，第十二次托起丁程鑫的腰身。"手腕再抬高五度。
"他的呼吸喷在对方耳后，汗湿的演出服黏在两人相贴的背部。
丁程鑫突然挣开怀抱，舞蹈袜在地板上打滑。
"这段编舞根本没必要。
"他扯下耳返，金属链条在颈间晃出细碎银光，"导演组给的版本里没有这个托举。
"
马嘉祺捡起滚落的矿泉水瓶，瓶身被捏出凹陷的指痕。"巡演特别环节。
"水流顺着下巴滴在锁骨，洇湿了领口刺绣的字母D，"你只要相信我的舞台设计。
"
"相信你最近所有反常行为？
"丁程鑫踢开脚边的毛巾，薄荷味漱口水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从改歌词到加双人舞，现在连ending pose都要..."话音戛然而止，马嘉祺突然逼近的身躯将他笼罩在灯光投下的阴影里。
追光突然扫过观众席空荡的座椅，照亮丁程鑫瞳孔里跳动的光点。
马嘉祺的拇指擦过他嘴角的汗珠，沾染着唇膏的指尖在灯光下泛着珊瑚色。"最后练三次。
"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就三次。
"
第三次失误发生在00:23。
丁程鑫转身时手肘撞到马嘉祺肋骨，储物架上的相框应声而落。
玻璃碎裂的脆响中，一张泛黄照片滑到丁程鑫脚边——待定组的标签还粘在七年前他的练习服上。"这是什么？
"指尖触到照片边缘的瞬间，马嘉祺猛地拽住他手腕。
黑暗中相框金属边沿硌进两人交叠的掌心，丁程鑫摸到背面凹凸的刻痕。
"MCY&DX 0712"，出道日期的数字深得像要刺穿指腹。
储物间的门被撞开时香薰瓶滚落一地，雪松木的气息突然浓烈。
马嘉祺用肩膀抵住门板的动作让丁程鑫想起他们第一次在淘汰赛后台打架，那时对方也是用这个姿势把他护在摄像机拍不到的角落。
"你留着这个干什么？
"丁程鑫的膝盖抵住相框，金属冰凉的温度透过牛仔裤传来。
马嘉祺的呼吸扫过他耳尖，比舞台上急促三十七拍。
追光从门缝漏进来时，丁程鑫看清了刻痕旁新增的细小凹点——是上周演唱会彩排的日期。
马嘉祺的牙齿突然咬上他耳垂，和彩排时咬住他衣领的力度分毫不差。"当年说好的。
"潮湿的吐息钻进耳道，"如果我们能一起出道..."
走廊突然响起工作人员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斑门底缝隙游移。
丁程鑫的后背撞到置物架，消毒液瓶子摇晃着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马嘉的手掌垫在他脑后，相框金属边沿在两人紧贴的胸口印出相同的红痕。
丁程鑫的指尖划过马嘉祺汗湿的鬓角，那里的发丝硬得像钢丝。"七年了。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你每次彩排都带着这个？
"
马嘉祺的鼻尖蹭过他的颧骨，呼吸里带着能量饮料的甜味。
"从你第一次在月考核拿A开始。
"相框边缘的红痕在他们胸口同步跳动，"每次重要日子，我都会刻一道。
"
储物间的门把手突然转动，两人同时绷紧脊背。
马嘉祺的嘴唇擦过丁程鑫的睫毛，"今晚庆功宴结束别走。
"他的犬齿在丁程鑫下唇留下浅白的压痕，"我有东西给你看。
"
门外的手电光突然熄灭，脚步声渐渐远去。
丁程鑫的指甲陷入马嘉祺肩胛骨的肌肉，"上次在后台更衣室你也这么说。
"他的膝盖顶开对方紧绷的大腿，"结果让我看了一夜你的新歌demo。
"
马嘉祺低笑时胸腔的震动传进丁程鑫的肋骨，"这次不一样。
"他抓起丁程鑫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跳透过湿透的演出服撞击掌心，"记得出道前那晚在天台发的誓吗？
"
置物架上的手机突然亮起，锁屏显示编舞师发来的二十三条未读消息。
丁程鑫的拇指抹开马嘉祺锁骨上的汗珠，"记得你说要在三万人面前——"
"已经等不及了。
"马嘉祺突然咬住他伸来的手指，舌尖扫过指节的老茧。
相框从两人之间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丁程鑫的耳返滚到墙角，里面传来导播台调试频道的电流杂音。
马嘉祺的虎口卡住丁程鑫的腰窝，把他推向储物间唯一的全身镜。
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丁程鑫看见自己的练习服领口被向一侧，露出锁骨下方淡红的齿痕——上周彩排时马嘉祺留下的标记。"再练最后一遍。
"马嘉祺的指节划过他脊椎的凹陷，"就按我的版本。
"丁程鑫转身时撞翻了一盒吉他拨片，塑料片雨点般砸在木地板上。
马嘉祺扣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镜子里两人的倒影在灯光下融为一体。
排练厅的音响突然自动播放他们出道曲的前奏，鼓点震得储物间的门微微颤动。
丁程鑫的脚跟踩上马嘉祺的球鞋，"你改的ending pose..."他的尾音消失在对方覆上来的唇间，尝到电解质饮料的咸涩。
马嘉祺的睫毛扫过他泛红的眼睑，"等我在台上咬你衣领的时候..."相框在脚边反射着细碎的光，玻璃裂纹将照片里的两个少年分割成无数碎片，"全世界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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