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了。」我打断她的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沈行舟虽然对我严苛,但他从未真正伤害过我的性命。他只是像困兽一样将我困在这里,断绝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答案,并且,我会离开这里。
夜深了,沈府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我躺在床上,腿上的疼痛让我辗转反侧。
画屏睡在外间,呼吸均匀。她是个好姑娘,从小就跟着我,对我忠心耿耿。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沈行舟那双深邃的眼睛。他的眼神里除了冰冷和掌控,似乎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是他天生冷血,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沈行舟以为他能永远困住我,但他错了。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我沈清辞?
从今天起,我要开始为自己铺路。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的腿依然疼痛,但已经能勉强走路了。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消磨时光,而是让画屏拿来了沈家的账簿。
沈家是皇商,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家产富可敌国。沈行舟执掌沈家后,更是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我虽然被禁足,但沈家的账簿我还是能接触到的。沈行舟或许觉得我一个深闺女子,根本看不懂这些,所以并不避讳。
但他小瞧了我。我的生母虽然只是妾室,却是江南首富之女。我从小耳濡目染,对经商之道并不陌生。
更何况,这些年我被困在沈府,除了看书,别无他事。各种各样的书籍我都涉猎过,其中就包括不少关于经商和权谋的书籍。
我翻看着厚厚的账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沈家的生意确实做得很大,但账目却有些奇怪。很多地方都有大笔的支出,但并没有明确的去向。
这不像沈行舟的风格。他一向精明,账目应该做得滴水不漏才对。
我仔细查阅,发现这些异常的支出,都指向了一个地方——京城。
京城?沈家虽然是皇商,但主要生意都在南方。他们在京城也有分号,但规模并不大。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笔的钱财流向京城?
我心中生疑,继续往下翻看。越看,心里的疑惑就越深。这些支出,似乎都与朝中的某些官员有关。
我合上账簿,靠在软榻上,闭目沉思。
沈家是皇商,与朝廷官员打交道是常事。但如此频繁、如此大笔的钱财往来,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沈行舟在做什么?他在贿赂官员?还是在资助某些势力?
我不敢妄下结论,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简单。
我让画屏将账簿收好,然后对她说道:「画屏,你找个机会,去打听一下,大少爷最近有没有和京城的人联系,特别是朝中的官员。」
画屏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但她还是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