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依然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待在我的小院子里。看书、弹琴、养花,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关心。
但我心里清楚,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涌动。
画屏打听消息需要时间,我不能只坐着等待。我开始思考,除了画屏,我还能利用谁?
沈府里,我能信任的人不多。除了画屏,还有一个人。
他是沈府的账房先生,李先生。他是我生母的旧仆,忠心可靠。生母去世后,他一直暗中关照我。
我写了一封信,让画屏秘密送给李先生。信中我没有提账簿的事情,只是问他最近沈府的生意有没有什么异常。
李先生很快就回了信。信中说,沈府的生意一切正常,只是大少爷最近似乎对京城的事务格外上心,经常派人去京城,但具体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李先生的回信,证实了我的猜测。沈行舟确实在秘密地与京城联系。
他在图谋什么?
我躺在床上,望着屋顶,陷入了沉思。
沈家虽是皇商,但地位尴尬。皇帝既需要沈家的钱财,又忌惮沈家的势力。所以沈家虽然富可敌国,却始终无法进入权力中心。
沈行舟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会甘于只做一个皇商。他想更进一步,想掌握更大的权力。
难道他想插手朝政?
如果真是这样,那沈家将会面临巨大的风险。朝廷的争斗,从来都是残酷无情的。
我不能让沈家因为沈行舟的野心而陷入危险。虽然他对我严苛,但他毕竟是我的哥哥。而且,沈家是我的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覆灭。
我决定,我要查清楚沈行舟到底在做什么,并且阻止他。
我知道这很难,我一个被禁足的庶女,能做什么?
但我不会放弃。
我开始更加仔细地研究沈家的账簿,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的线索。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腿伤也渐渐痊愈。我恢复了往日的行动,只是心中多了一份沉重。
画屏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沈行舟最近确实频繁地与京城联系,而且联系的人,都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大臣。
其中一个,是当朝丞相,王大人。
王大人是皇帝的心腹,权倾朝野。沈行舟竟然能与他搭上线,这让我感到非常意外。
沈行舟到底给了王大人什么好处?或者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沈行舟突然派人来传话,说要见我。
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找我做什么。
我来到沈行舟的书房。书房很大,布置得非常简洁,透着一股冷硬的气息。
沈行舟坐在书桌后,正在批阅文件。听到我进来,他头也不抬,说道:「坐吧。」
我走到椅子前坐下,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向我。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和玩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
「听说你最近对沈家的账簿很感兴趣?」他突然开口问道。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但我面上不动声色,平静地回答道:「无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