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迈出这道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坐在太师椅里的男人。他逆着光，面容隐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点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
那是我的哥哥，沈行舟。不，准确地说，他是沈家的嫡长子，而我是他那早逝的妾室生下的庶女，沈清辞。
我迈出了门。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躲，腿弯处就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沈清辞，你翅膀硬了是吗？」沈行舟的声音带着怒气，从头顶传来，「我说过，沈家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我咬着牙，没有说话。腿上的痛钻心刺骨，但我更清楚，此刻的争辩只会招来更狠的报复。
我，沈清辞，就是沈家养在深闺里的一只金丝雀。虽然是庶女，但因为生母身份特殊，又颇得老太太喜爱，日子过得倒也还算体面。只是这份体面，是建立在失去自由的基础上的。
沈行舟，这个掌控着沈家一切的男人，仿佛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总能在我做出任何出格举动之前，及时地将我扼杀在摇篮里。
他走过来，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他的眼睛很深，像两个漩涡，能将人吸进去。
「怎么，不服气？」他笑了，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透着冰冷的威胁，「你以为你出了沈家，就能海阔天空了？别忘了，你的命，捏在谁的手里。」
我的命，确实捏在他的手里。沈家权势滔天，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无力反抗。
但我有自己的骄傲，即使是庶女，我也从未想过向任何人低头。
「放手。」我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沈行舟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意更深。
「哟，长本事了。」他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带着玩味，「不过，骨头硬是好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磨平你的棱角。」
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回廊尽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要被他这样掌控？
我站起身，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我的小院子不大，却很精致，花草繁茂，布置雅致。这是老太太特意为我准备的，她说我体弱多病，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休养。
体弱多病？我冷笑。这只是他们控制我的借口。
我的贴身侍女，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画屏，见我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扶住我。
「小姐，您怎么了？」画屏焦急地问。
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我们回到了屋里，我坐在软榻上，撩起裤腿，腿弯处已经肿了起来，青紫一片。
画屏倒吸一口凉气，眼眶立刻就红了。
「大少爷怎么能这样！」她气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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