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吻

晨光斜斜地洒进客厅，在原木色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沈暮看着林言将理发剪、梳子、围布等工具依次摆上茶几，金属剪刀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沈暮对着墙上的全身镜，目光追随着林言在镜中的倒影，故意板起脸威胁道：“你要是给我剪坏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林言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修长的手指扣住沈暮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拉到落地窗前，“先给你拍张照。”

“哟，还搞仪式感呢？”沈暮任由他摆弄姿势，故意歪着头挑了挑眉，发尾扫过泛红的耳垂。清晨的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连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林言举着手机的手稳如磐石，拇指在快门键上轻点两下，动作干净利落得像在签署商业合同。沈暮立刻凑过去想看照片，却被林言用手肘轻巧地挡住：“剪完再拍一张对比照。”

“不行！”沈暮急得跳脚，发梢扫过林言的下巴，“你不知道剪头丑三天的魔咒吗？万一剪毁了，我连朋友圈都不敢发！”

“相信我。”林言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他拿起黑色围布抖开，细密的褶皱像夜空中散开的星云，轻轻罩在沈暮身上，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后颈敏感的皮肤。

沈暮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手机在掌心无意识地滑动，眼睛却盯着地上散落的发丝直抽冷气。那些被剪下的长发泛着自然的栗色光泽，每一根都像在提醒他即将失去的“帅气封印”。

“好了，看看吧。”林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转动椅子的动作很轻，金属底座在地板上划出细微的声响。

“不敢看啊！”沈暮双手捂住眼睛，指缝间却偷偷留出一道缝隙。当他终于鼓起勇气睁开眼，镜中的人让他愣了神——利落的层次感短发贴合着脖颈的弧度，发梢微微翘起，在额前留出恰到好处的碎发，将他的眉眼衬得更加清俊。

“我剪的好看吗？”林言不知何时俯下身，下巴轻轻搁在沈暮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气。他垂落的发丝与沈暮新剪的短发交缠在一起，在晨光中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还行吧。”沈暮故意别过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那你觉得我好看吗？”

“好看。”林言的声音低哑得像大提琴的尾音，指尖抚过沈暮耳后新生的碎发，“不像二十七岁，倒像十七岁，像刚放学背着书包的高中生。”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沈暮耳尖，那里已经泛起诱人的绯红。

“十七岁我可不是这样的。”沈暮突然侧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林言的，“那时候叼着烟逃课去网吧，在台球厅和人赌输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温热的气息拂过林言颤抖的睫毛，“那你想被想象中十七岁的我亲吗？”

林言没有回答，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像点燃的篝火，幽深的瞳孔里映着沈暮的倒影，喉结在泛着薄汗的皮肤下滚动。他的手指收紧，扣住沈暮的肩膀，将人转过来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晨光中，两具身影逐渐重叠……

林言扣在沈暮肩膀的手指骤然收紧，晨光在两人交叠的身影间流转出暧昧的光晕。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未等沈暮反应，滚烫的掌心已经托住对方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倾身而下。

沈暮瞳孔猛地收缩，睫毛扫过林言泛红的眼睑。两人的呼吸在咫尺间纠缠，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瞬间漫开。当柔软的唇瓣相触的刹那，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遥远，唯有彼此擂鼓般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林言的吻起初带着试探的克制，舌尖轻擦过沈暮紧抿的唇角。直到怀中的人突然攥住他的衬衫下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个吻才陡然变得灼热。

沈暮反客为主地咬住他的下唇，混着些许刺痛的触感让林言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扣住他后脑的手越发用力，将人彻底按进柔软的椅背上。

“林言……”沈暮在短暂的换气间隙呢喃，声音因为情动而沙哑得不可思议。被咬住耳垂的瞬间，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偏移了角度，将纠缠的身影镀上金边，恍惚间像是要将此刻的炽热永恒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