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言轻手轻脚推开门时，屋内还弥漫着沈暮惯用的薄荷洗发水气息。

床上的人保持着侧卧的姿势，怀里紧紧抱着平板，屏幕已经暗下去，屏幕光映得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许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林言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抽出平板，瞥了一眼，若有所思地放在床头柜上。

沈暮无意识地呓语一声，往被子里缩了缩。林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伸手将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好，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沈暮发烫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沈暮被一阵诱人的饭香唤醒。往常林言总会在睡前为晚归的他留好饭菜，即便叮嘱过在外面解决，他还是习惯饿着肚子回家，等着那一口带着温度的慰藉。

“林言！”沈暮从床上弹起，睡衣都没来得及换，趿拉着拖鞋就冲向厨房。熟悉的身影正在灶台前忙碌，蒸汽氤氲间，林言翻炒的动作行云流水。

沈暮二话不说，从背后环住林言的腰，将脸埋进他后背，“你终于回来了！我要饿疯了！”

林言的身体瞬间僵硬，手中的锅铲悬在半空。短暂的怔愣后，他没有推开，只是轻声道：“我回来了，给你做饭了。”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厨房里只剩下燃气灶轻微的火苗声。沈暮感受到林言逐渐放松的身体，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去帮忙拿碗筷。

“沈暮，等你还完债，我们去旅行吧。”林言突然开口，目光专注地盯着锅中翻滚的菜肴。沈暮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着回应：“好啊。”

可心里却忍不住苦笑，那笔债不知要还到何年何月，难道真要等头发花白了才能成行？

几天后，沈暮难得早早下班。他系上从没用过的围裙，在厨房里折腾了一下午。当林言回到家时，餐桌上摆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蛋糕，表面的奶油涂抹得坑坑洼洼，巧克力酱画出的图案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林言挑眉，强忍着笑意问道。

沈暮得意地给他戴上自制的生日帽，帽子上还粘着几片彩纸：“小狐狸，象征我啊！”

“那这是少爷？”林言指着蛋糕上一个形似猫爪的图案。

沈暮点头：“嗯哼！这个…这个是你！人形的猫！”

林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眼底满是温柔：“很可爱，谢谢你。”

“生日快乐，林言。”沈暮认真地点上蜡烛，轻声哼起生日歌。摇曳的烛光中，林言闭眼许愿。刚吹灭蜡烛，鼻尖就被抹上一大团奶油。

“哈哈哈…”沈暮笑得前仰后合，林言无奈地看着他，伸手也在他脸上抹了一把。

打闹间，沈暮突然正经起来，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的瞬间，两枚简约的对戒静静躺在丝绒垫上。

“我把大学得奖的设计卖了，”沈暮有些感慨，“想当年它被炒出天价我都没卖，现在倒好，一个堕落的艺术家卖掉了自己的‘孩子’。不过加上积蓄，债也还得差不多了，这戒指可是让我倾家荡产！”

林言看着戒指，语气自然：“荣幸之至。”

沈暮犹豫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凑近：“林言，我想追你…”见林言没反应，他又紧张地追问，“那你愿意戴我给你的戒指吗？”

林言倚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人。沈暮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被林言一把拽住，两人额头相抵，沈暮整个人半压在他身上。

“愿意。”林言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手指轻捏着沈暮的后脖颈，缓缓贴上他的唇。这个吻如蜻蜓点水般轻柔，却让两人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跟别人亲过吗？”沈暮红着脸，又羞又恼地靠在林言肩上，故作镇定地问道。

“没有！”林言看着沈暮红得滴血的耳朵，笑意更浓，“我也没有。”说着，他轻轻捏了捏沈暮的耳垂。

“嘶！”沈暮浑身一颤，敏感得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别动手动脚的。”

“几岁打的耳洞？”林言转移话题，指尖摩挲着沈暮耳垂上的小耳洞。

“十六七吧，”沈暮嘟囔着，“那时候听人说耳垂薄打耳洞不疼，结果刚打一只就疼得我死活不愿意打第二只了。他们还说耳垂薄的人福薄…林言，你信这些吗？”

林言摇摇头，将沈暮搂得更紧：“不信，你也别信。”

“好。”沈暮窝在林言怀里，嘴角不自觉上扬。此刻，他忽然觉得，什么命数不命数的都不重要，只要能和眼前人一起，未来的路便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