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初雪簌簌落在窗棂,高二(3)班的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宋怀时转着笔,目光穿过教室斜斜落在沈星礼身上。她缩在围巾里,睫毛垂落的弧度像振翅欲飞的蝶,正在草稿纸上反复演算同一道函数题。
午休铃响时,他故意撞翻了沈星礼的铅笔盒。彩色铅笔滚了满地,他弯腰去捡,指尖触到一支断成两截的粉色铅笔——笔杆上歪歪扭扭刻着“小星星”。沈星礼慌忙去抢,耳尖红得滴血:“别、别看......”
“这是你哥哥送的?”宋怀时举着铅笔,突然想起陈远说过,沈晨在汽修厂干活,双手布满机油和伤疤。沈星礼愣了愣,点点头又迅速摇头:“是、是以前爸爸买的......”她声音发颤,低头时发丝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水光。
宋怀时当晚就去了文具店。玻璃柜台前,他盯着整排彩色铅笔犹豫不决,最终选了最贵的进口套装,又偷偷塞进一支刻着“小星星”的定制钢笔。第二天清晨,他把包装好的礼物放在沈星礼桌上,留了张字条:“赔你的笔,不许拒绝。”
傍晚放学,宋怀时被沈星礼拦住。她攥着礼物盒,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太贵了,我不能收......”话音未落,宋怀时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把礼物塞进她掌心。沈星礼的手很凉,像块浸了雪水的软玉。
“就当是学费。”宋怀时后退半步,笑着举起数学笔记,“你上次帮我改的作文,老师给了全班最高分。”沈星礼这才注意到他笔记扉页画着的小兔子,和自己草稿纸上的画风如出一辙。
平安夜前,宋怀时听说沈星礼周末要去医院照顾妈妈。他悄悄跟着她转了三趟公交,在医院门口的花店买了束勿忘我。隔着病房的玻璃,他看见沈星礼正给妈妈削苹果,病床边的柜子上,摆着她用省下的钱买的胰岛素。
“来看同学?”护士突然出声,吓得宋怀时差点把花扔了。他硬着头皮走进病房,把花放在床头柜上:“阿姨,这是星礼托我买的。”沈星礼惊愕地抬头,撞上他眼底的温柔。
出院那天,沈星礼在校门口拦住他。她怀里抱着那束已经有些枯萎的勿忘我,声音轻得像怕吵醒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宋怀时摘下围巾裹住她冻红的耳朵,雪落在两人肩头,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因为......”他望着她睫毛上的雪粒,突然很想伸手触碰,却只是把围巾又紧了紧,“你值得所有的好。”沈星礼低头笑了,发间的兔子发绳沾着雪花,像落在寒夜里的一点星光。
他的出现给她带来了一束光,以后只属于她光没有太阳眼,刚好可以照一下她的前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