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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永恒族的秘密游戏】

吞噬时间的少女

傍晚,鹤子在帐篷中沉睡。

忽然,门帘被无声掀开,冷风灌入。

鹤子猛地惊醒,黑暗中,帐篷内空无一人。

“风吗……?”她喃喃自语,重新躺下。

—下一秒,窒息感骤然袭来!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她的喉咙,她拼命挣扎,指甲抓挠自己的脖颈,却摸不到任何东西。她的视野开始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齿轮在颅骨内转动。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时,窒息感骤然消失。

鹤子大口喘息,踉跄着冲出帐篷--

外面的景象变了。

不是沙漠,不是星砂灯,而是……医院。

惨白的走廊,消毒水的气味,远处传来心电监护仪的刺耳长鸣。

鹤子浑身发冷,转身想逃回帐篷,可当她回头时——

母亲保持着死前的样子躺在病床上。

一团灰白色的、云絮般的东西正从母亲微张的嘴里缓缓钻出,像某种黏稠的活物,扭曲着向外蠕动。

鹤子吓得后退,可门怎么也打不开。

那团东西完全脱离了母亲的嘴唇,悬浮在半空中,缓缓转向鹤子。

“不……不……!”鹤子疯狂推门,终于,门猛地弹开——

她跌跌撞撞冲进走廊,拼命奔跑,冷风不断灌进衣服内,可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是父亲--

他站在走廊尽头,静静看着她。

然后... ...

他的头发开始脱落,脸上迅速爬满皱纹,皮肤松弛、塌陷,像融化的蜡一般向下流淌,露出鲜红的血肉和骨骼。

“鹤子……”他的声音沙哑破碎,“……时间……会吃掉所有人……”

鹤子绝望地转身,可那团灰白的“云”已经贴在她面前,近在咫尺。

她眼角滑下一滴泪。

就在它即将触碰她的瞬间——

“叩、叩、叩-”

真实的敲门声刺破幻境。

鹤子猛的坐起,暝莎掀帘而入,火红卷发还沾着夜露:"我听到..."话音戛然而止。

月光下,鹤子脸上的泪痕泛着破碎的光。

"过来。"暝莎突然跪坐在毛毯上,张开双臂。鹤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揽进带着暖意的怀抱。暝莎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孩子:"我在沙漠捡到过很多迷途者,但你是第一个把自己哭成水晶葡萄的。"

鹤子破涕为笑,鼻尖蹭到对方颈间的星砂香。

暝莎将打碎了床头的星砂吊坠从地上扫干净,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鹤子,暝莎拉着鹤子来到沙漠深处。

“今天玩个游戏!”她笑嘻嘻地从腰间取出一支骨笛,笛身刻满螺旋状的纹路,“叫追时鸟。”

鹤子疑惑:“追时...鸟?”

暝莎神秘地眨眨眼,将骨笛抵在唇边,吹响一串清亮的音符。

沙地震颤,下一秒,地面裂开无数细缝,无数半透明的金色鸟儿从沙中振翅飞出!它们的身体像是凝固的琥珀,内部闪烁着流动的光影。

暝莎的裙摆扫过鹤子的小腿:"抓住它们!每只鸟都携带时间的礼物!"

鹤子还没反应过来,暝莎已经纵身跃入鸟群,红发飞扬,笑声清脆。

鹤子犹豫片刻,也伸手去抓。

鹤子在空旷的沙地上自由狂奔,追逐着一只翅膀残缺的鸟。它总在即将被触及时突然瞬移半尺,最后调皮地停在她鼻尖。

"要这样!"暝莎突然从背后环住她,带着薄茧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鹤子闻到沙漠玫瑰的甜香,感觉到暝莎的呼吸拂过耳尖:"看准翅膀第三下振动——就是现在!"

被抓住的金鸟在掌心化作光幕:百年前的月夜,红发少女赤脚在沙上画出银河,转身时对着虚空嫣然一笑——正是暝莎的模样。

"永恒族...真的不会老去?"鹤子惊愕转头,险些撞上暝莎近在咫尺的脸。

"当然了。"暝莎后退半步,耳尖泛起可疑的粉色,"轮到你看我的了!"

她扬手抛出的金鸟却显出诡异画面:暴雨中的鹤子紧攥怀表,在紫色森林里狂奔。

"哎呀,时空鸟偶尔会吃错记忆。"暝莎迅速捏碎光幕,指尖残留的金粉粘在鹤子袖口,"上次它还把我小时候偷喝蜜酿的画面当成上古传说呢!"

暝莎和鹤子在沙地上自由的追着时空鸟,温柔的暖风拥抱着她们,累的时候她们就躺在柔软的沙子上聊聊天,晒晒太阳,看着彼此莫名其妙的笑,她们就这样玩了一整天。

当晚,暝莎在鹤子熟睡后偷偷更换了鹤子帐篷的星砂灯。新灯里的砂粒不再是金色,而是泛着柔和的蔷薇色——只有在永恒族少女成年礼时才会使用,这种砂种能在梦中编织最甜美的幻境。

接下来的几天,暝莎带着鹤子在沙漠中疯玩。

她们追逐黄昏时分的“沙影兽”(其实是星砂被风吹起的幻象),比赛谁能把星砂抛得更高(暝莎的砂子总是违反常理地悬浮在空中)

甚至偷偷溜进永恒族的禁地——一座半埋在沙中的古老钟楼。

“这里的时间是乱的,”暝莎拉着鹤子的手,带她穿过钟楼内部错综复杂的走廊,“你看——”

她推开一扇门,外面竟是满天星斗的深夜;再推开另一扇,却是烈日当空的正午。

鹤子惊讶地伸手触碰门框,发现木头上刻满了细小的沙漏图案。

“这是时间回廊,”暝莎低声说,“永恒族的秘密。”

鹤子想问更多,但暝莎突然竖起手指:“嘘——有人来了!”

她拽着鹤子躲进一扇门后,两人紧贴着躲在阴影里,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鹤子能闻到暝莎发间淡淡的星砂气息,像是沙漠与流星混合的味道。

追兵的脚步声渐远,暝莎转头冲鹤子眨眼,金色的睫毛几乎扫到她的脸颊。

“刺激吧?”她小声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鹤子看着暝莎的眼睛,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她的眼睛像太阳般耀,暝莎看着鹤子出了神,鹤子看着暝莎这幅呆愣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

最近几天的放逐仪式对于永恒族人来说很重要,所以这几天,暝莎和她的族人们从早上到晚一直很忙碌,鹤子每天基本就是呆在帐篷里,这几天鹤子也在收拾行李,她决定看完放逐仪式后在踏上吞噬时间的道路。

明天就是震撼人心的放逐仪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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