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珠性格开朗，不拘小节，和沉默寡言的我全不同。
"宋姐姐，你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做什么？"她总是这样闯入我的院子，不请自来，也不理会我冷淡的态度。
"看书。"我简短地回答。
"天天看书多无趣啊！"她一屁股坐在我身边，从荷包里拿出几颗蜜饯，"尝尝，新得的蜜饯，可好吃了。"
我摇摇头，继续翻着书页。
"宋姐姐，你就不想知道外面的事？"柳明珠凑近我，压低声音，"太子爷昨日带太子妃去了御花园，据说两人赏花品茗，十分恩爱呢。"
我放下书，看了她一眼。
"你很在意太子？"
柳明珠脸一红，立刻摆手。"我才不呢！只是大家都说，太子爷容貌俊朗，才华横溢，我入府这么久，竟然连他面都没见过几次，心里好奇罢了。"
"他不过是个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宋姐姐，你真......"柳明珠撇撇嘴，"难怪大家都说你是东宫里的冰美人。"
我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只是翻着书页，神情淡漠。
柳明珠却不肯放过我，继续说着："太子妃可真好命，太子这么疼她。我们这些侧妃，大概只是个摆设吧。"
我终于抬头看她："你想得到太子的宠爱？"
她眨眨眼，没有直接回答："宋姐姐不想吗？"
"不想。"我平静地说，"我只想平安度日。"
"真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怀疑，"那你每天打扮得这么精致做什么？"
我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发髻上的珠钗。
这是我入东宫时母亲给我的，说是祖母传下来的，让我无论身处何地，都不要忘记自己是宋家的女儿，要有尊严地活着。
"习惯而已。"
柳明珠笑了笑，没再追问，却忽然岔开话题："宋姐姐，你知道东宫里有个传言吗？"
"什么传言？"
"说太子妃杜若澜其实身体不好，这三年来一直没能怀上孩子。"柳明珠神秘兮兮地说，"太后听说很不满意，已经在暗中物色其他能生育的女子准备送入东宫。"
我合上书，站起身。
"明珠，这种话不要乱说。"
她吐了吐舌头："我只是听说嘛。宋姐姐总是这么认真。"
我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盛开的海棠花。夏日的阳光透过花瓣，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也就是那天开始，我发现东宫里的气氛微妙地变了。
太后确实派人来东宫探视，每次来都要见太子妃，还特意带了御医，名为关心，实则查探。
太子妃脸上的笑容少了，眼神也黯淡了几分。但她依然每日梳妆打扮，陪在太子身边，仿佛一切安好。
转眼三个月过去，太子妃还是没有怀孕的迹象。
一日请安，我和柳明珠照例去了太子妃的锦绣宫。
太子妃看起来气色不佳，柳明珠却一反常态，穿了一身艳丽的红色衣裙，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几分欣喜。
"明珠妹妹今日打扮得真漂亮。"太子妃温和地说，目光却带着一丝探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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