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珠微微低头，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回太子妃，只是前几日觉得有些不适，去请了太医看诊，说是......"
她话未说，太子妃的脸色已经变了。
"你怀孕了？"
柳明珠点点头，脸上带着羞涩："才一个多月，还不确定。"
太子妃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身，拉起柳明珠的手："这是大喜事，我这就去告诉太子。明珠妹妹要好好保重身体。"
言语间似乎很高兴，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和痛苦。
那天之后，东宫里的一切都变了。
太子开始频繁出入柳明珠的院子，太后也派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来照顾她。而太子妃，虽然表面上依然温和大度，但眼中的光芒却一日比一日黯淡。
我只是静静旁观着这一切。
直到一天深夜，我在院子里散步时，听见角落里有人啜泣。
循声走去，竟看见太子妃杜若澜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肩膀微微颤抖。
我本想退开，却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
太子妃猛地回头，看见是我，慌忙擦去眼泪："宋侧妃？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身边，"太子妃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人？"
她摇摇头，苦笑道："不必了。我只是......"
她欲言又止，眼中泪光闪烁。
我递给她一块手帕："太子妃若有心事，不妨说出来。我虽无法帮忙，却能做个倾听者。"
她看着我，似乎在评估我的可信度。片刻后，她轻叹一声："宋侧妃，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太子从未翻过你的牌子？"
我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太子爱的是太子妃，我知道分寸。"
"不全是因为这个。"杜若澜垂下眼睑，"是我求他的。我不想他碰你们任何一个人。"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可我自己却不能生育。先帝在世时，御医就诊断我体弱多病，恐难以生育。但温泽不在乎，坚持要娶我。"
"这三年来，我试过很多方法，吃了无数苦药，却始终没能怀上孩子。太后已经多次暗示，说东宫需要子嗣，但温泽一直护着我，不肯碰其他女子。"
"直到......柳平妃怀孕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这么说，柳明珠的孩子......"
"是我的主意。"杜若澜闭上眼睛，仿佛这样能减轻痛苦，"我对温泽说，如果东宫一直没有子嗣，他的地位会受到威胁。我亲自选了柳明珠，让他去她那里......我以为我能承受，可是......"
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每天都在煎熬。他虽然心里只有我，但身体却要给别的女人。这种痛苦，谁能明白？"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若澜擦干眼泪，忽然握住我的手："宋侧妃，你不同。我知道你和温泽之间没有感情，你也不在乎这些。所以我想请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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