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为何孙氏如此刻薄于我,为何仓如意对我恨之入骨。她们怕我,怕我这个长房血脉兴起波澜,分走她们的荣华富贵。
我娘离世那夜,我对着烛火发誓,终有一日,我要让所有人仰望我的高度,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翌日,仓如意得知我的身世后,立刻告诉了她母亲。孙氏虽是主母,却也不敢公然除掉我这个长房血脉,只得将我从丫鬟的位置"提拔"为庶女,对外宣称是老爷怜我孤苦,认我为义女。
一夜之间,我从卑微丫鬟变成了仓府庶女,只是这身份的转变并没有让我的日子好过多少。
反而因为这层身份,我成了孙氏和仓如意重点打压的对象。
"秋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针脚也太粗了,简直不像是绣娘的女儿!"仓如意正对着我刚刚绣好的帕子冷嘲热讽。
我低着头,不敢反驳。自从成了庶女,我故意将自己的绣活做得粗糙不堪,就是为了不再引起孙氏的嫉恨。
"姐姐教训得是,妹妹手笨,改日定当多加练习。"我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流露出半分不满。
"你现在可是仓家的庶女,举止言行都代表着我们仓家的门风。你那粗俗的习气可得改一改!"仓如意得意洋洋地坐在锦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恭敬应下,心中却已起了波澜。这仓如意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嫡女身份欺辱于我,若我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又岂会被她如此轻慢?
她娇生惯养,目中无人,可我偏偏命如草芥,被捏在她的手心里。这世道,本就不公。
转眼又是三月,仓家的花园里,桃花灼灼盛开。我照例去给孙氏请安,却听到屋内传来谈话声。
"老姐姐,我家世子与令爱相处甚欢,婚事可是定下了?"正是林夫人的声音。
"一切都按着太夫人的意思办。只是听说最近有人在背后散布谣言,说我家如意绣技不精,性情骄纵,这可让我忧心不已。"孙氏叹息道。
"这等谣言岂能信?只是我家世子从小性情固执,若是听了这些闲话,只怕会心生疑虑。"林夫人的语气也带了几分忧虑。
我站在门外,心如擂鼓。这是孙氏在向林夫人施压,让她尽快定下婚事吗?
"妹妹!"突然,仓如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一惊,转身见她面带怒色。
"你在门外做什么?偷听母亲的谈话?"她大声质问。
屋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门吱呀一声打开,孙氏和林夫人一起走了出来。
"如意,怎么了?"孙氏问道。
"母亲,秋月在门外偷听您的谈话!"仓如意得意洋洋地告状。
我急忙跪下:"太太明察,我刚来请安,还未叩门,如意姐姐就来了。"
孙氏的脸色阴沉下来:"好你个秋月,如此不知检点,成何体统!"
"老姐姐息怒,"林夫人却笑着打圆场,"想必是小姑娘来得不巧,这又有何妨。"她看了我一眼,眼中似有探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