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心中默默感谢林夫人的宽容。却不料,正是这一次的偶遇,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秋月姑娘,听说你绣技精湛？"林夫人忽然问道。
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夫人谬赞,秋月不过是粗通些皮毛。"
"三年前那幅《春水鸳鸯》确是你所绣?"她又问。
我心中一凛,不知如何作答。承认,是得罪孙氏;否认,又是欺瞒林夫人。
"是她绣的,"仓如意却抢先回答,"只不过是她娘从小教导,不值一提。"
"既然如此,"林夫人笑了笑,"不知秋月姑娘可愿为我绣一幅《凤鸣朝阳》?宫中选秀在即,我想进献一份心意。"
这话一出,满堂震惊。孙氏面色惨白,仓如意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夫人。
"老姐姐,"林夫人转向孙氏,"秋月姑娘既是府上庶女,若能为宫中贡献一件绝品,也是仓家的荣耀。只是这活计紧急,怕是要借她十日,不知老姐姐可否应允?"
孙氏面上笑得勉强:"这...自然是好的,只是秋月手艺粗浅..."
"不妨事,"林夫人打断她,"我已见过她的手艺,甚是满意。"
就这样,我竟要暂时离开仓家,前往林府为林夫人绣制贡品。
临行前,仓如意将我堵在偏房,恶狠狠地警告:"别以为攀上了林家就能翻身!你永远都是个贱婢之女!绣坏了东西,看我不打断你的手!"
我低头不语,心中已有计较。这是我翻身的机会,我绝不会放过。
林府比仓家气派许多。我被安排在一间明亮宽敞的绣房,四面通风,光线极好。我甚至有了专门服侍的丫鬟,还有上好的绫罗绸缎任我挑选。
那日,林夫人亲自来绣房,和蔼地对我说:"秋月,我知你手艺精湛,只是有一事相求。"
我忙跪下:"夫人请说,秋月定当尽力。"
"我想要一幅真正出自你手的绝品,不要刻意粗制滥造,也不要隐藏你的才华。"她深深看着我,"我知道你为何在仓家要隐藏锋芒,但在我府上,你大可放心施展。"
我惊讶地抬头,见林夫人目光慈爱却又锐利。
"你绣技超群,却因处境艰难而不得不掩藏才华,实在可惜。这幅《凤鸣朝阳》若能入宫,或许能为你带来一份际遇。"
从那天起,我倾尽全力绣制这幅作品。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我毕生所学。十天后,作品成,连我自己都为之惊叹。
画面上,一只丹凤展翅于朝阳之下,羽毛纤毫毕现,眼神傲然而锐利,如同要冲破画面,直上青云。
林夫人见了,竟然湿了眼眶:"好一个凤鸣朝阳,好一手绝世针法!"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正是林世子,林修远。
"母亲,听说秋月姑娘的绣品成了?"他走进来,目光却在看到我的一刻凝固了。
我也不免怔住。三年未见,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已经长成了俊美挺拔的青年。他身着湖蓝色锦袍,腰间玉带熠熠生辉,一双星目如水,清澈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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