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豆豆正在给陈墨然画像。
"爸爸！你看！这是我给墨然阿姨画的！"豆豆骄傲地举起画。
陈墨然有些尴尬："他坚持要画我，我没法拒绝。"
我看了看那幅稚嫩但充满感情的画，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爸，墨然阿姨说我画得好，像个小艺术家！"豆豆兴奋地说，"我以后要和墨然阿姨一样当画家！"
我勉强笑了笑："那豆豆要好好学习。"
陈墨然收拾画具，准备离开。我送她到门口，突然问："你为什么回来？"
她愣了一下："什么？"
"五年前，你说遇到了真爱，要留在巴黎。为什么又回来了？"
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发现，我最爱的人始终是你。"
我冷笑一声："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她苦笑，"但我想，至少可以弥补一些过错。教豆豆画画，是我能做的一点小事。"
"你不需要透过豆豆来弥补对我的亏欠。"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不是为了弥补什么。我是真的喜欢豆豆，他很像你，也像...我想象中我们的孩子。"
我被她的话刺痛，但没有表现出来："别把事情复杂化，陈墨然。你只是豆豆的画画老师，仅此而已。"
她点点头，转身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我内心再次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晚上，豆豆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豆豆？"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问："爸爸，墨然阿姨会一直教我画画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因为我怕她像妈妈一样，突然就不见了。"
我心里一震，抱住他："豆豆，阿姨不一样，她只是你的老师。"
"可是我好喜欢她，"豆豆小声说，"我希望她能一直陪着我们。"
我沉默了。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豆豆与陈墨然过分亲近，一旦她再次离开，豆豆会受到伤害。
"爸爸，为什么妈妈从来不回来看我？"豆豆突然问。
这个问题让我心里一紧。多年来，我一直告诉豆豆他的妈妈在远方工作，总有一天会回来。但随着他渐渐长大，这个谎言越来越难以维持。
"豆豆，爸爸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欺骗他，"其实，你没有妈妈。"
豆豆瞪大眼睛："什么？"
"你是爸爸从福利院接回来的，"我轻声说，"但爸爸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爱，好吗？"
豆豆的眼睛慢慢湿润了："那为什么爸爸说我有妈妈？为什么给我看那些照片？"
"因为爸爸怕你难过，怕你觉得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
豆豆沉默了好久，突然抬头："那墨然阿姨可以做我妈妈吗？"
我愣住了："豆豆，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可是我喜欢墨然阿姨，她对我好。"豆豆倔强地说，"爸爸，我想要一个妈妈。"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