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下："妈，豆豆不太喜欢林老师，我找了另一个。"

"哦？谁啊？"

"就是...一个挺有名的画家，她很有耐心。"

"是吗？那太好了。对了，这个老师叫什么名字？我想查查看。"

我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最终还是说了实话："陈墨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陈墨然？你前女友？"

"嗯。"

"你疯了吗？当初就是她甩了你，现在又让她来教豆豆？"

我揉了揉太阳穴："妈，只是教画画而已，我和她很清楚彼此的关系。"

"我不同意！你找别人不行吗？非要找她？"

"豆豆很喜欢她的教学方式。"

"那也不行！你就不怕孩子太亲近她，然后她又突然消失？豆豆会多伤心！"

我沉默了，妈妈说的不无道理。

"妈，我会处理好的，您放心。"

挂了电话，我望着窗外的夜色，思绪万千。也许妈妈是对的，让陈墨然进入我们的生活是个错误的决定。但看到豆豆今天的表现，我又不忍心剥夺他学画画的机会。

第二天，我决定亲自去找陈墨然谈谈。通过画展的信息，我找到了她的工作室地址。

来到门口，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她正在教一群孩子画画。她的动作轻柔，表情耐心，全不像五年前那个急于飞向更大舞台的女孩。

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她却发现了我。

"晨阳？"她惊讶地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需要谈谈。"

她点点头，向孩子们说了几句，然后跟我走出了工作室。

"怎么了？"

"我想取消豆豆的课程。"

她愣了一下："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你的问题，"我停顿了一下，"是我不想让豆豆太依赖你，然后某一天你又突然消失。"

她的表情变得复杂："晨阳，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所以呢？你现在回来了，保证不会再突然离开？"

她低下头："我不会再离开了。"

"为什么？巴黎的艺术梦想实现了？还是那个让你放弃我的'真爱'不在了？"

她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晨阳，我欠你一个解释。"

我冷笑："不必了，都过去了。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请你不要再出现在豆豆面前。"

她的眼睛突然红了："你真的要这样吗？豆豆明明很喜欢画画。"

"他会有更好的老师。"

"那至少，"她咬了咬嘴唇，"让我和豆豆道别？"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这周末，最后一次。"

周末，陈墨然带了许多画具和材料来到我家。她似乎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特意准备了丰富的内容。

豆豆看到她带来的东西，兴奋得不得了："画画阿姨，这是要画大画吗？"

陈墨然笑着点头："是啊，今天我们要画一幅很特别的画。"

她教豆豆用不同的颜料和工具，创作了一幅色彩斑斓的风景画。豆豆全程都很投入，全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