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朋友犹豫了一下："你知道私自养野生动物是违法的吧？"

"我知道，但这是紧急情况。它会死的。"

他叹了口气："好吧，我下班后过来看看。但这事只此一次。"

当天晚饭后，朋友带着医药箱来了。他仔细检查了希望的伤势，然后给它打了抗生素和消炎针，还留下了一些药物。

"它的伤口感染很严重，右腿可能会有些永久性损伤。但如果精心照料，应该能活下来。"他边收拾器具边说，"不过你打算怎么办？你不能一直把它藏在这里。"

我摇摇头："我还没想好，但绝不会把它送回动物园。"

第二天，我接到了动物园的电话。是园长亲自打来的，声音冷冰冰的。

"赤猴不见了，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知道。"我说谎了。

"监控显示你昨天早上偷偷进了园区。"园长的声音变得危险，"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会报警。"

"那只猴子已经奄奄一息了，如果我不带它出来，它现在已经死了！"我忍不住吼道，"是王师傅故意虐待它，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它死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园长冷酷的声音："你三天内把猴子送回来，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否则，后果自负。"

挂断电话后，我心乱如麻。我知道偷园里的动物是违法的，但看着床上逐渐恢复生气的希望，我无法想象把它送回那个地方。

接下来的两天，我寸步不离地照顾希望。它的状态逐渐好转，开始吃一些软食，偶尔会坐起来环顾四周。每当我靠近它，它会轻轻拉住我的衣角，仿佛在确认我还在。

第三天早上，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透过猫眼看到园长和两个警察站在门外。

"开门，李明！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园长的声音传来。

我转身看了看床上的希望，它也正望着我，眼神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平静与信任。

深吸一口气，我打开了门。

"猴子在哪？"园长一进门就问。

"在这里。"我指向床铺。

两个警察走过去查看，其中一个拿出手铐："李明，你涉嫌盗窃，需要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突然皱起了眉头："这猴子怎么回事？伤成这样？"

他指的是希望腿上和手臂上的伤。

园长急忙解释："它本来就有伤，是我们从外面救来的。"

"不是这样的！"我打断道，"它的腿是最近才受伤的，是在我被停职的那几天！我有证据！"

我迅速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那是我在离开前一天偷偷拍下的希望的状态，它那时虽然仍有旧伤，但状态明显好多了，而且右腿好无损。

"看，这是我走之前。这是我回来看到的。"我又播放了另一段视频，希望蜷缩在肮脏的笼子里，新伤清晰可见。

警察看视频，表情严肃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动物受伤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