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动物园，我就直奔猴山。远远地，我看到希望的笼子里有一个褐色的身影，心稍微放下了一点。但走近后，我突然停住了脚步。
希望蜷缩在笼子的角落，看起来比我离开前瘦了一大圈。它的眼睛紧闭着，身体微微颤抖，笼子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食盆里堆着发霉的香蕉皮和苹果核，水盆里的水浑浊不堪。
"希望？"我轻声呼唤，它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个绝望的状态。
我急忙打开笼门，小心地靠近它。这才发现它的右腿上有一道新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但周围发炎了，红肿不堪。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我冲向饲养员休息室，王师傅正坐在那里玩手机。
"你对希望做了什么？"我咆哮着质问。
王师傅抬了抬眼皮："什么希望？哦，那只猴子啊，我按时喂它了，怎么了？"
"它受伤了！笼子里全是发霉的食物！水都没换！"
"可能是它自己扑腾伤的吧，"王师傅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了，那猴子本来就是半死不活的，你那么上心干嘛？又不值钱。"
我的拳头不受控制地挥了出去，正中他的鼻梁。血顿时涌了出来，他踉跄后退，然后扑上来反击。我们在休息室里扭打成一团，直到其他工作人员闻声赶来分开我们。
园长被叫来了，他阴沉着脸听两边的说法，最后只说了一句："小李，你先回家冷静两天。"
"那只猴子呢？它需要治疗！"我坚持道。
"会处理的。"园长不耐烦地说，"你先回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我被强行带出了动物园，心里焦急如焚。那天晚上，我几乎没合眼，一直在想希望的伤势，想着它那双又恢复了绝望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我悄悄回到动物园。正式上班时间还没到，我从后墙翻了进去，径直奔向猴山。
希望还在那个笼子里，但情况更糟了。它全不动了，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它还活着。笼子里的食物和水依然没有更换，伤口开始发出腐臭的气味。
我小心地打开笼门，把希望抱了出来。它轻得惊人，就像一个空壳。我用准备好的湿巾轻轻擦拭它的伤口，然后涂上带来的抗生素软膏。希望在我的怀里微微颤抖，但没有挣扎。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的。"我低声说着，喉咙发紧。希望微微睁开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了。但就在那短暂的一瞥中，我看到了一丝微弱的认同，仿佛在说：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我没有把希望放回笼子，而是将它藏进了我的工作服大口袋里，然后迅速离开了动物园。我知道自己这是在偷窃园里的财产，但我不在乎了。
回到租住的小屋，我把希望安置在床上，用毛巾围成一个简易的窝。然后我打电话给一个朋友，他是城里一家宠物医院的兽医。
"我需要帮助，"我说，"是一只受伤的猴子，情况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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