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继续询问了他的工作环境、生活习惯和饮食情况，记录下可能的线索。
接下来的几天，张明接受了全面的检查。脑电图显示有轻微异常，但不足以确诊癫痫；核磁共振未见明显病变；腰穿检查脑脊液基本正常。所有检查结果都指向一个模糊的方向：有问题，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张明的状况有所好转。他不再抽搐，头痛也减轻了。医生给他使用了抗癫痫药物和镇静剂，似乎起了作用。
第五天，李医生决定让张明出院。
"目前诊断为非特异性癫痫样发作，可能与长期熬夜、工作压力过大有关。"李医生在出院记录上写道，"建议规律作息，避免过度疲劳，定期复查。"
张明拿着一堆药回到了工作岗位。他努力调整作息，減少熬夜，按时服药，情况确实好转了不少。头痛几乎消失，他以为自己已经康复。
整整一个月，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
直到那个周末的凌晨。
张明的室友被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惊醒，冲进张明的房间，看到他正在床上剧烈抽搐，比上次更为猛烈。床头柜被撞翻，房间一片狼藉。更可怕的是，这次张明口吐白沫中带着血丝，呼吸急促如同风箱。
救护车再次呼啸着驶向医院。
这次张明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他的血压急剧下降，呼吸困难，需要吸氧才能维持基本氧合。更糟的是，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对疼痛刺激反应微弱。
"情况比上次严重得多。"重症医学科的王主任皱着眉头看着监护仪，"可能不仅仅是简单的癫痫发作了。"
我作为神经内科输入会诊医师再次见到了张明。这一个月来，我时常想起这个无法解释症状的年轻人，现在他的状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
"上次的诊断可能有误。"我对王主任说，"需要重新评估。"
这次，我们进行了更全面、更深入的检查。除了常规检查外，还增加了自身抗体筛查、代谢性疾病筛查、重金属检测等项目。同时，我们重新做了更详细的病史采集，询问了张明的家人、同事，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他最近好像挺开心的，因为上次出院后，公司给他减轻了工作量。"他的室友说，"但他还是会偷偷熬夜，说是有个人项目想做。"
"他有什么特别的习惯吗？比如饮食、锻炼或者其他？"我问道。
室友想了想，"他特别喜欢喝咖啡，几乎每天都要喝好几杯，尤其是熬夜的时候。还有就是...他好像特别怕冷，即使在夏天也要穿长袖。"
这些信息似乎没有特别的指向性，但我仔细记录下来。医学上，有时候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可能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检查结果陆续出来了。血常规、生化、免疫学指标大部分正常，影像学检查仍然没有发现明显异常。然而，一个奇怪的现象引起了我的注意：张明的体温在监测中出现了轻微但有规律的波动，每天下午都会有短暂的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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