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府弥月院的檐角挂着晨露，小燕子被窗外的麻雀吵醒时，尔泰正伏在案前写折子。她总说要他教她多学诗词文学，可她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总犯困，倒在他怀里睡过好几回回。
“尔泰，你袖子沾了墨!”
她蹦下床，踮脚去擦他袍袖上的墨渍。
福尔泰顺势握住她手腕，指尖在她掌心画圈：“昨夜教你的永结同心可还记得？”
“记得！”
小燕子抽出手，在他掌心重重按下四个墨印，“你看，咱们的掌纹都连在一起了！”
墨迹蜿蜒如藤蔓，两人笑作一团，案上宣纸早被蹭得斑斑点点。
膳房传来瓷器碎裂声，小燕子心虚地缩脖子，她今天非要学做芙蓉糕，已打碎三个碗。
尔泰披衣起身，路过她时顺手将鬓边沾的桂花瓣捻下：“我去收拾残局，你...…再打碎一个，我就罚你抄五遍民以食为天……算了十遍吧。”
“这么多？”
小燕子追到廊下，看他拾起瓷片的手背有心新疤，她忽然踮脚吻上他手背，软着声音撒娇：“我赔你一个亲亲好不好？”
午后在心旷神怡遛马时，小燕子非要学蒙族骑射，箭靶却总被她射成歪歪扭扭的“笑脸”。
尔泰骑马绕到她身后，弓弦贴着她耳畔绷紧：“再偏一寸，今晚就罚你明天下不了床。”
箭离弦的刹那，他手臂环住她腰身，两人共射中靶心。
小燕子回头撞进他怀里，嗅到他衣襟上的檀香混着她偷洒的桂花露。
远处侍卫偷笑，他们却浑然不觉，只听见他心跳与她箭靶上的“笑脸”一同震颤。
暮色漫进房间时，福尔泰终于兑现了“罚抄”。
小燕子趴在案前，十张“民以食为天”歪得像蝌蚪。
他蘸墨在她最后一页画了个馒头，馒头顶戳着两根毛，正是她总抱怨自己像“小秃燕”的模样。
烛火摇曳间，她将十张纸叠成歪塔：“这是咱们的情债楼！”
尔泰笑着拆楼，纸页飘落时，她已跃到他背上，窗棂外月华正好，照见一地碎银般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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