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息，「言小姐，我终于明白为何我们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
「为何？」
「因为我们都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女子。」我轻声道，「但你，言安柔，你至少拥有过真正的爱情。」
言安柔愣住，「沈姑娘...」
「去吧，他等了你三年，你也等了他三年。」我推了推她，「别让彼此再等下去了。」
言安柔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快步离去。
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相拥而泣的两人，心中百感交集。
19
顾时权和言安柔在书院中住下，准备来年春日婚。
这日，顾时权终于寻到机会，单独见我。
「沈姑娘。」他向我拱手行礼。
我平静地回礼，「顾大人。」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他有些局促地问。
我点头，「很好，书院重建，学生众多，日子充实而平静。」
顾时权叹息，「沈姑娘，我欠你一声道歉，也欠你一个解释。」
「顾大人不必解释。」我淡淡地说，「当年的事，我早已明了。你与言小姐青梅竹马，却因朝中风云变幻而被迫分离。你救我，接近我，不过是为了寻找言小姐的下落。」
顾时权低头，「是，我确实有此心意。但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我知道。」我轻声道，「你我之间，本就没有爱情的成分，何来伤害一说？」
「沈姑娘...」顾时权抬头，眼中满是愧疚，「若当初情况不同，若我没有遇到安柔，或许...我真的会爱上你。」
我笑了，「顾大人，这世上没有'如果'。你爱的是言安柔，我也从未真正爱过谁。我们都是身不由己，都是时代的牺牲品。」
顾时权沉默片刻，「沈姑娘，你如今...可有心上人？」
我摇头，「我这一生，怕是与爱情无缘了。」
「别这么说。」顾时权急道，「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
「顾大人误会了。」我平静地说，「我并非怨天尤人，只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这世间的繁华与爱恋，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学问与自由，才是我毕生所求。」
顾时权看着我，目光中满是敬佩，「沈姑娘果然与众不同。当年的那个柔弱女子，如今已成为让人仰望的山长。」
我微微一笑，「人总是会变的。」
20
春日，顾时权与言安柔在东林书院婚。
喜宴上，言安柔挽着我的手，亲切地唤我「姐姐」。
我笑着点头，心中却有一丝恍惚。
这一生，我与言安柔的命运何其相似——我们有着相似的面容，相似的际遇，甚至爱过同一个男子。
然而命运的玩笑就在于，最终我们的结局截然不同。
她找到了自己的爱情，而我，找到了自己的自由。
宴席将散，一位不速之客突然闯入。
慕容语嫣，那个曾经美艳动人的女子，如今面容尽毁，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药香。
「好啊！」她尖声道，「你们倒是好生快活！」
言安柔惊惧地后退，顾时权则挡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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