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因为秦景珩的欺骗而痛苦,也不再因顾时权的利用而愤怒。我学会了接受过去,也学会了珍惜现在。
某日,一位穿着朴素的年轻男子来到书院,向我递上一封信。
「山长,这是顾大人让我带来的信。」
我接过信,拆开一看,信中言简意赅:
「清颜:
言氏已平反,秦景珩伏法。
顾时权。」
我将信叠好,放入袖中,「替我谢过顾大人。」
年轻男子迟疑道:「顾大人还说,若山长不嫌弃,他愿意前来拜访。」
我沉默片刻,最终摇头,「告诉顾大人,我很好,不用牵挂。」
男子离去后,我站在书院的高处,望着远方的青山和近处的书生们。这是我的世界,我的选择,我的自由。
无论京城如何风云变幻,无论那些人的命运如何转折,都与我无关了。
我,沈清颜,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17
又是两年过去。
东林书院的名声远播,慕名前来求学的学子络绎不绝。
我常想,若父亲在天有灵,看到书院重建,定会欣慰。
这日清晨,一队马车停在书院门前。走下马车的,是一身素服的言安柔。
「沈姑娘。」她向我行礼。
我回礼,「言小姐怎么来了?」
言安柔苦笑,「如今,我也只剩下'言小姐'这个称呼了。」
原来,顾时权在帮助言安柔平反后,却因朝中势力变动而被贬至边疆。临行前,他托人将言安柔送到东林,希望她能在此安身。
「沈姑娘,我知道让我住在这里对你来说很为难。」言安柔忐忑地说,「但我确实无处可去...」
我看着这个与我容貌相似的女子,心中却无半点嫉恨,「言小姐客气了。书院宽敞,你若不嫌弃,就留下来吧。」
言安柔感激地看着我,「沈姑娘为何如此宽厚?明明我们之间...」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平静地说,「你我都是受害者,又何必互相为难?」
言安柔动容,泪水盈眶,「谢谢...谢谢你...」
就这样,言安柔留在了书院,教授女学生琴棋书画。我们两个长相相似的女子,常常并肩行走在书院中,引得学生们啧啧称奇。
人们常说,我们是一对亲姐妹,只是经历了不同的命运。
18
又一年过去。
这日清晨,一位披风带雪的男子出现在书院门前。
「山长,门外有人求见。」书童急匆匆地跑来禀告。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谁?」
「他说...他叫顾时权。」
我心头一震,「让他稍等。」
我快步走向言安柔的住处,却见她已经站在窗前,凝望着远方。
「他来了。」言安柔低声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点头,「他从边疆回来了。」
「你...会见他吗?」言安柔问道。
我沉默片刻,「你呢?」
言安柔低下头,「我...我不知道。这三年来,我时常想起他,但又怕...怕重逢后,发现一切都已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