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陛下已经派人来了。」我转身看向门外，只见一队御林军缓缓走进院子，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
「秦景珩，你擅自囚禁朝廷命官之女，欺瞒圣上，罪当何罚？」紫袍男子高声宣布。
秦景珩面如土色，跪倒在地，「大...大人明察，此事另有隐情...」
「陛下已知晓一切。」紫袍男子冷声道，「言丞相临终前将国家机密交予陛下，你妄图囚禁言氏姐妹以图谋不轨，证据确凿，还有何言？」
秦景珩颓然倒地，「臣...臣知罪...」
顾时权看向我，眼中满是疑惑，「你早就知道真相？」
我轻轻点头，「在见过言安柔后，我就明白了一切。我给你的那封信，其实是写给陛下的。我知道你会将信交给陛下，因为你一直在为言安柔寻求公道。」
顾时权愣住，「所以你是故意...」
「是的，我故意设局，引蛇出洞。」我苦笑，「虽然我只是一枚棋子，但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摆布。」
紫袍男子看向我，「沈姑娘，陛下有旨，赦免你的所有罪过，并赐你百两黄金，可自行择婿，或回归家乡。」
我深深一拜，「多谢陛下隆恩。」
15
秦景珩被押入大牢，慕容语嫣因毁容而被送入寺庙为尼。言安柔在顾时权的守护下，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至于我，我选择了离开京城，回到我的家乡东林。
临行前，顾时权来送我。
「沈姑娘，对不起。」他站在城门外，眼中满是愧疚。
我摇头，「顾公子不必道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恰好成了这场权力游戏中的棋子罢了。」
「我确实利用了你，但我从未想过伤害你。」顾时权沉声道，「我本想在事成后好好补偿你...」
「补偿？」我轻笑，「顾公子，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补偿。我要的只是自由和尊严。」
顾时权沉默片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回东林，重建父亲的书院。」我平静地说，「那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
「沈姑娘...」顾时权欲言又止，「你...会原谅我吗？」
我看着他，「顾公子，我已经放下了。过去的恩怨情仇，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
转身离去，我没有回头。身后，是我曾经以为的爱情，以为的救赎，以为的命运。
而前方，是我自己的路。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我突然明白，这一路走来，我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也从未真正拥有过自己。
我一直在做别人的影子，别人的替身，别人手中的棋子。
如今，我终于可以做回我自己——沈清颜，不是谁的替代品，不是谁的工具，只是我自己。
16
三年后，东林书院重建成。
昔日的翰林学士之女，如今成了东林书院的山长。
我教授学生诗词歌赋，也教他们如何明辨是非，如何守护自己的尊严和自由。
每当夜深人静，我依然会想起那些在京城的日子。那些伤痛和背叛，如今回想起来，已然成了我生命中宝贵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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