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的血滴在我小腹时，竟凝成一颗琥珀色的结晶。海底城的爆炸声浪穿透防护罩，我看见自己的狐尾正在量子化，化作亿万光点消散在海水里——九命契约的反噬开始了。
"抓紧！"墨玄的尾巴突然分裂成九条，其中三条缠住我的腰，两条化作利刃劈开追来的机械鲨鱼。他后颈的腺体烫得惊人，我们跌进海底火山口的瞬间，我闻到了发情期特有的檀香。
岩浆映亮他苍白的脸，破碎的防护服下，八道契约银纹正在蚕食他的妖核。我徒劳地按住他心口渗血的裂缝："把契约改回来！"
"嘘——"他舔掉我睫毛上的冰晶，尾巴尖勾开我作战服的拉链，"小崽子需要能量。"滚烫的掌心贴上小腹，结晶突然发出心跳般的脉冲，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狐耳正在蜕变成猫科动物的圆耳。
追击者的声呐在火山口外盘旋。墨玄突然咬破舌尖，将混着血的吻印在我脐下三寸。古老的猫妖咒文浮现在皮肤上，我们周身的海水开始沸腾。
"墨玄！你的妖核会......"
"九条命呢，怕什么。"他笑得放肆，金瞳却开始涣散。海底火山突然喷发，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身躯在岩浆中化作光粒，只剩最后一条尾巴紧紧缠着我的手。
再次睁开眼是在北极科考站的医疗舱。腹部隆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皮肤下流转着金银双色妖纹。护士说我是被白鲸群托上岸的，身边蜷着一只冻僵的黑猫。
"他只剩最后半条命了。"族长将烟斗磕在医疗舱上，"逆徒强行融合狐猫两族血脉，现在妖核碎成了量子态。"
我摸着黑猫冰凉的后爪，那里还套着我们的钛合金戒指。突然，掌心传来细微的抓挠——墨玄的尾巴尖在虚空中划出一串坐标。
西伯利亚冻土下尘封着初代猫妖的量子熔炉。我裹着墨玄的皮毛闯进零下五十度的暴风雪时，腹中的结晶开始发出啼哭般的共鸣。熔炉废墟里，上万具机械残骸突然睁开猩红的眼。
"果然来了。"我将墨玄塞进防护服内袋，激光刃劈开最先扑来的机械狼。这些三年前就该销毁的战争机器，脖颈处全都有黑水国际的蛇形标志。
墨玄的尾巴突然刺穿我的手掌。剧痛中，我们的血融进熔炉核心，坍缩的量子云里浮现出他破碎的妖核。我毫不犹豫地剖开小腹，将结晶按进妖核裂缝——那里跃动着九重心跳。
强光吞没整个西伯利亚。我睁开眼时，墨玄正用尾巴逗弄着悬浮在半空的婴儿。小家伙长着狐耳猫尾，手心攥着一簇跃动的量子火。
"再生舱修好了我的妖核，"墨玄舔着我剖腹的伤口，"顺便把黑水的中央处理器烧成了烟花。"
我捏住他乱晃的耳朵："为什么不早说量子熔炉能......"
"说了你还会怀着孕往暴风雪里冲？"他叼走我的质问，爪垫按在我心口新生的契约银纹上。这次是平分的四条命，我们共享的体温在冰原上蒸腾出白雾。
极光降临的时刻，婴儿发出第一声啼哭。声波震碎了残余的机械残骸，墨玄的尾巴圈住我们三个，在雪地上映出纠缠的影。
"取个名字？"他鼻尖蹭着宝宝量子化的发梢。
我望向正在重组的妖界星图："叫启明吧。"
启明，我们在永夜尽头点燃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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