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母后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朕后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孩子...你来了。"

视线转向朕身后的寒辞,母后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你也在..."

寒辞垂首不语。

朕急道:"母后不要动气,好好养身体。"

母后握住朕的手:"知暖...母后怕是不行了...有些话,必须告诉你..."

"母后别胡说,您会好起来的!"

母后摇摇头:"你要小心...那个人...他不简单..."

朕疑惑不解:"母后是说谁?"

母后艰难地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他...他一直在骗你..."

朕顺着母后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是站在一旁的林霖。

林霖面色大变:"太后这是何意?"

母后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出。朕大惊失色,急忙让御医诊治。

母后却一把拉住朕,在朕耳边轻声道:"当心...林霖...他不是...你的...兄弟..."

说这句话,母后便闭上了眼睛,再也没能睁开。

十三

母后薨逝,举国同悲。朕下令举行隆重的葬礼,自己则守灵三日。

这三日里,朕浑浑噩噩,思绪万千。母后临终前的话一直在朕心头萦绕。

林霖不是朕的兄弟?这怎么可能?他从小与朕一同长大,朝野上下皆知他与朕情同手足。

第三日夜,寒辞前来看望朕。

"陛下,您该休息了。"

朕抬头看他,眼中布满血丝:"朕休息不了。"

寒辞在朕身边坐下:"臣看陛下心事重重,可是为了太后临终前的话?"

朕诧异地看他:"你听到了?"

寒辞摇头:"臣没有听清,但看到太后指向了林贵妃,猜测与他有关。"

朕沉默片刻,低声道:"母后说,林霖不是朕的兄弟,让朕当心他。"

寒辞微微一怔:"太后为何会这么说?"

"朕不知道。林霖从小与朕一起长大,是朕最信任的人...他若有异心,朕岂会察觉不到?"

寒辞轻声道:"或许太后另有所指?"

朕摇头:"母后临终前神志清醒,她不会无的放矢。"

"那陛下打算如何?"

朕站起身,走到窗前:"朕会查明真相。在此之前,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林霖。"

寒辞点头:"臣明白。"

"明日就是母后的葬礼,之后朕会依约在朝堂上废你为贵妃。"

寒辞低头:"臣记得。"

朕转身看他:"你当真要如此?"

寒辞坚定地点头:"臣心意已决。"

朕不再多言,只是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朕会派人接你上朝。"

寒辞行礼告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朕心中五味杂陈。

母后的葬礼如期举行,朝野上下无不哀恸。葬礼过后,朕召开早朝,文武百官皆至。

朕高坐龙椅,看着下方跪着的寒辞,朗声道:"皇后寒辞,勾结外敌,图谋不轨,本当处以极刑。念其一时糊涂,未造成实质危害,朕特赦其死罪,废为昭德贵妃,移居碧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