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寒辞平静地看着朕:"您没听错。当年在南国花园初见,臣确实对您一见钟情。"

朕感到一阵头晕,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那你为何...这些年来..."

"因为您辜负了臣的心意。"寒辞的声音带着些许苦涩,"您说会再来见臣,臣天真地以为是为了私情,却不想您是带着大军来征伐。"

"朕不知道..."

"您当然不知道。"寒辞冷笑,"您眼里只有权势,如何会顾及臣这点微不足道的心思?"

朕突然伸手将他拉入怀中:"朕也对你一见钟情。"

寒辞挣扎着要推开朕,朕却抱得更紧:"不信你问林霖,他知道当年朕回国后如何念念不忘你。"

寒辞停止了挣扎,低声道:"那又如何?事已至此,覆水难收。"

"还不晚。"朕捧起他的脸,"朕可以给你自由,可以补偿南国百姓,可以..."

"不。"寒辞推开朕,"陛下,您不明白。臣恨的不只是您的背叛,还有自己的软弱。明知您有错,臣仍旧无法彻底恨您,这是臣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朕看着他,心如刀绞:"那我们之间,当真无解?"

寒辞沉默片刻,终于道:"臣想请陛下答应一件事。"

"什么?"

"请陛下废了臣的皇后之位,贬为贵妃,或者妃子,随陛下处置。"

朕愕然:"为何要如此?"

寒辞看着朕:"因为臣不配为后。臣谋反在先,有负圣恩。更重要的是,臣无法真心待陛下,却也无法彻底恨陛下,这样的人,不该坐在皇后之位。"

朕沉默良久:"你要朕当着满朝文武废你为贵妃?这会让你颜面扫地,朕不忍心。"

"这正是臣所需要的。"寒辞低声道,"臣需要这种惩罚,来提醒自己不要再心软。"

朕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想用这种方式,强迫自己恨朕。

"你当真如此狠心?"

寒辞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朕。

朕长叹一声:"好,朕答应你。明日早朝,朕会下旨废你为贵妃。但朕有个条件。"

"请说。"

"三月之期,若三月后你仍想离去,朕放你自由。若你改变主意...朕再立你为后。"

寒辞微微一怔:"陛下为何要给臣这个机会?"

朕凝视他的眼睛:"因为朕不愿放弃。"

寒辞低头思索片刻,终于点头:"臣遵旨。"

朕伸手抚上他的脸:"今夜你就住在朕的寝宫,明日一早朕会宣你上朝。"

寒辞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点头。

朕原想吩咐人去准备寝宫,却见林霖匆匆而来:"陛下,不好了!太后昏迷不醒!"

朕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太后回宫后突然倒地,御医诊断说是急火攻心,加上年事已高..."

朕顾不得多言,拉着寒辞快步赶往母后寝宫。

母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御医们围在床边,束手无策。

朕跪在床前,握住母后的手:"母后,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