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担忧道:"陛下,皇后毕竟谋反..."

"林霖。"朕打断他,"此事朕心中有数。"

林霖只得应下,退了出去。

朕带着寒辞回到御书房,命侍女送上茶点,然后屏退左右。

"你方才救了母后。"朕开门见山,"为什么?"

寒辞端起茶杯:"这从来不是臣的计划。臣只想让陛下释放西域王子,并非要伤害太后。"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朕会生擒西域王子?"

寒辞摇头:"不,这是意外。臣原本计划在陛下西征期间,联络西域密探进入京城,等陛下凯旋时,以西域王子的军队为后盾,逼陛下答应放臣离开。"

"仅仅是离开?"朕冷笑,"不是杀了朕,为你父报仇?"

寒辞放下茶杯,平静地看着朕:"陛下若真这么认为,大可现在就治臣的罪。"

朕猛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朕真的看不透你,寒辞。朕给你锦衣玉食,后宫尊荣,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处处算计朕。可今日你又救了母后...你究竟想要什么?"

寒辞闭上眼睛:"臣想要的,陛下给不了。"

"是自由吗?"朕俯身靠近他,"如果朕现在就放你离开,你会去哪里?"

"西域?"

寒辞睁开眼睛:"不,臣不会去西域。"

"那是哪里?"

寒辞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陛下为何不杀我?我已谋反,按律当诛。"

朕直起身,走到窗前:"因为朕舍不得。"

寒辞沉默片刻,突然笑了:"陛下可知,臣最恨的,就是您这一点。"

朕转身看他:"何意?"

"您明明可以斩草除根,却总是心软。这让臣无法彻底恨您,也让臣无法真正逃离您。"

朕怔住了。这是寒辞第一次如此坦诚地说出他的想法。

"你是说......你恨朕,却又无法彻底恨朕?"

寒辞站起身,走到朕面前:"陛下聪明。"

朕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那你可曾想过,朕征服你的国家,是因为朕不想让你成为别人的王后?"

寒辞眼中闪过震惊:"陛下何出此言?"

"当年朕出使南国,见到你之后,回国就向父皇提出了联姻的想法。"朕苦笑,"可父皇觉得南国与西域交好,担心联姻后会两国联手对付我朝,所以拒绝了。"

"所以您选择灭国?"

"不全是。父皇驾崩后,朕新登大宝,朝中权臣虎视眈眈,朕需要一场胜利。"

寒辞讥讽道:"所以臣的国家成了牺牲品,成全了陛下的霸业。"

朕没有否认:"是的。朕对你,始终有愧。但朕并非只是为了补偿才立你为后。"

"那是为了什么?"

朕轻声道:"为了朕自己的私心。"

寒辞轻笑:"陛下,您知道吗?当年您问我为何拒绝西域王子的求亲,原因很简单。"

朕心跳加速:"哦?"

"因为臣对您一见钟情。"

十二

朕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