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被他突然的质问惊住了，「我们没说什么，不过是寒暄几句。」
「寒暄？」宋漓冷笑，「他带走顾瑾两个时辰，就为了寒暄？」
「他只是带顾瑾去看鱼。」顾盈有些恼怒，「宋漓，你不要无理取闹。」
宋漓猛地将她推到墙边，压低声音道，「楚衍不是普通人。他此次回来，是奉旨调查商贾，而顾家正是重点对象之一。」
顾盈瞪大眼睛，「不可能，爹说顾家清白，不会有事。」
「你太天真了。」宋漓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朝廷若要治罪，何愁找不到证据？尤其是——」他顿了顿，「楚衍对你似乎另有所图。」
顾盈推开他，「荒谬！他我都已成家，过去的事早已过去。」
「是吗？」宋漓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为何他五年未娶？为何一回来就接近顾瑾？你确定他对你没有私心？」
顾盈无言以对。
宋漓忽然叹了口气，将她拉入怀中，「顾盈，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经不起任何风浪。楚衍此人心思难测，你要小心。」
顾盈靠在他胸口，闭上眼睛。她何尝不明白其中利害？但有些事，身不由己。
回到老宅，老爷子果然在等她。
「宴会如何？」老爷子开门见山地问。
「一切顺利。」顾盈简略地说了宴会经过，隐去了楚衍与顾瑾相处的细节。
老爷子点点头，「楚衍可有提起调查一事？」
顾盈摇头，「他只字未提。」
「此人城府极深。」老爷子沉吟道，「当年我悔婚之事，他必记恨在心。如今他权势日盛，必定不会放过顾家。」
顾盈心中一凛，「爹的意思是？」
「要做好最坏打算。」老爷子面色凝重，「宋漓已在准备后路，若有风吹草动，你带着顾瑾先离开建康城。」
「那爹和成轩呢？」
「我老了，走不动了。」老爷子苦笑，「至于成轩，他自有打算。」
顾盈心头一沉。顾家难道真有见不得人的生意？否则为何如此忌惮朝廷调查？
离开老宅时，天已黑透。宋漓安排了马车送她回家，自己则留下与老爷子商议事情。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顾盈倚窗而坐，心事重重。
忽然，马车猛地停下，外面传来侍卫的惊呼声。
「何人拦路？」
「在下楚衍，想请顾夫人下车一叙。」
顾盈心头一惊，掀开车帘，果然看到楚衍立于车前，月光下的身影清峻如松。
「楚大人有何贵干？」她强作镇定地问。
「有要事相告，关乎顾家安危。」楚衍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顾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下了马车。她命侍卫退到远处，与楚衍在路边的树下站定。
「何事如此紧急？」
楚衍直视她的眼睛，「顾家有危险。朝廷已掌握证据，证明顾家与蒙古人私通，助其走私军械。三日后将有大批官兵前来抄家。」
顾盈脸色煞白，「不可能！顾家从不做这等事！」
「证据确凿。」楚衍沉声道，「所有账本、书信往来都在朝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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