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殷勤地为顾盈夹菜，不时询问顾家情况。「老爷子身子如何了？」
「略有好转。」顾盈客套地回道。
「顾成轩何时回来？一去就是大半年，也不知道想家。」楚夫人状似无意地问。
顾盈刚要回答，楚衍忽然开口，「母亲，商贾之家以利为先，顾家主事自有打算，我等外人何必多问？」
楚夫人讪讪地笑了笑，不再追问。
酒过三巡，顾瑾显得有些不安分，在席间小声对顾盈道，「娘亲，我想去看湖里的鱼。」
顾盈正要拒绝，楚衍已站起身，「我陪小公子去吧，也好让各位长辈清静说话。」
顾盈犹豫了一下，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应允。
楚衍拉着顾瑾的手离开亭子，顾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花丛中。
「衍儿倒是很喜欢孩子。」楚夫人意味深长地说，「可惜至今未娶，我这个当娘的，看着就心焦啊。」
顾盈强笑道，「楚大人年轻有为，日后定能娶得如意佳人。」
「要我说啊，」一旁的宾客插话道，「像楚大人这样的才子，就该配个知书达理的闺秀，可偏偏他眼光高，一般女子入不得眼。」
顾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不安。
宴席持续了约莫两个时辰，顾瑾和楚衍才回来。出乎顾盈意料的是，顾瑾似乎十分喜欢楚衍，一路上手拉着手，不停地说着什么，眼中满是崇拜。
「娘亲，楚叔叔答应教我射箭呢！」顾瑾兴奋地回到顾盈身边，「他说我天赋异禀，一定能成为神箭手！」
顾盈勉强笑了笑，「多谢楚大人。」
「不必客气。」楚衍看着顾瑾，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孩子很聪明，像你。」
这句话让顾盈心头一颤。她匆匆起身告辞，带着顾瑾离开了水心亭。
回家的路上，顾瑾一直在讲述楚衍教他认识的各种花草鱼虫，以及楚衍讲的那些战场上的故事。
「楚叔叔说，男子汉就该有志向，将来要做对国家有用的人！」
顾盈沉默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该为顾瑾找到榜样而高兴，还是该为楚衍可能带来的变数而忧虑。
回到顾家，意外的是，宋漓正在门口等候。
「夫人回来了。」他面色如常地行礼，眼中却有询问的意味。
「宋副总管怎么在此？」顾盈故作镇定。
「老爷子身体不适，命我来接夫人回去。」宋漓答道，目光却落在顾瑾身上，「小公子今日可玩得开心？」
「宋叔叔！」顾瑾欢呼一声，跑上前去，「我认识了一位新朋友，他可厉害了！」
「哦？是谁？」宋漓蹲下身，与顾瑾平视。
「楚叔叔！他答应教我射箭和骑马呢！」
宋漓的笑容微微凝固，「是吗？那很好。」
他站起身，对顾盈道，「夫人，老爷子在等您回话。」
顾盈点点头，让丫鬟带顾瑾去休息，自己则与宋漓一同前往老宅。
待无人之处，宋漓的神色陡然冷了下来，「顾盈，你与楚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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