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提供的证据？」
楚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顾成轩几时回来？」
「他说……再有半月就回。」顾盈突然想到什么，惊恐地望着楚衍，「你是说……」
楚衍点头，「北方商路不过是幌子，他早已逃往蒙古。」
「不！」顾盈摇头，不愿相信，「成轩不会抛下全家逃走！」
「顾盈，醒醒吧。」楚衍抓住她的肩膀，「事到如今，你只有一条路——带着顾瑾，立刻离开建康。」
顾盈后退一步，挣脱他的手，「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与顾家本就有仇！」
「因为——」楚衍深吸一口气，「我仍在乎你。五年了，我从未忘记过你。」
顾盈震惊地看着他，一时语塞。
「我不奢求什么，只望你平安。」楚衍语气恳切，「三日后我会在城南码头备好船，你带着顾瑾来，我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说，他转身欲走，却又回头道，「还有，小心宋漓。」
「宋漓？」顾盈不解，「他怎么了？」
「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楚衍意味深长地说，消失在夜色中。
顾盈站在原地，如遭雷击。她不知该信谁，该怎么办。
回到家中，她辗转难眠。若楚衍所言为真，那么顾家危在旦夕；若是诓骗，她轻信他的话，岂不是背叛了全家？
更令她困扰的是，宋漓究竟是什么角色？他与老爷子密谋的「后路」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宋漓就来了。他看起来比往日更加疲惫，眼中有掩不住的忧色。
「夫人，老爷子请您过去一趟。」
「宋漓，」顾盈凝视着他，「若顾家有难，你会怎么做？」
宋漓微微一怔，随即平静地回答，「自然是尽全力保护夫人和小公子。」
「即使牺牲自己？」
「即使如此。」
顾盈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老宅内，老爷子的气色比前日更差。他命人关上门窗，确保无人偷听，才对顾盈道，「事情有变，楚衍昨日调动了京城禁卫，预计三日后到达建康。」
顾盈心头一紧，楚衍所言非虚！
「宋漓已安排好船只，明晚子时，你带着顾瑾从水路离开。」老爷子从枕下取出一封信，「这是我写给南方分号的信，让他们为你提供庇护。」
「那爹呢？」
「我留下来应对。」老爷子苦笑，「大不了一死。」
顾盈眼眶发热，「我不能丢下爹！」
「傻孩子，」老爷子轻拍她的手，「顾家血脉不能断。顾瑾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成轩那逆子，早已背叛家族。如今只有你能保住顾家最后的血脉。」
顾盈终于明白了一切。顾成轩确实已叛逃，而宋漓和老爷子一直在为顾家后路做打算。
「宋漓明日会亲自送你们离开。」老爷子看向一旁的宋漓，「他是我最信任的人。」
宋漓点头，「老爷放心，我必保夫人和小公子平安。」
离开老宅时，宋漓送顾盈回家。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直到快到家门口，宋漓才开口，「昨晚，楚衍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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