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渊缓缓松开了他，站起身，却收起了短剑，「因为我父亲比你想象的更有远见。新皇不会永远强盛，朝中需要制衡之力。」
袁丛楚慢慢起身，眼中仍充满警惕。鲍姑立刻上前扶住他，戒备地看着顾宁渊。
「你若不信，」顾宁渊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你父亲亲笔，你可以看看。」
袁丛楚接过信，展开一看，确是父亲笔迹。信中简短数语，让他相信顾宁渊，跟他回京，事关家族存亡。
「这... 」
「你父亲被软禁在城外别院，并未受刑。」顾宁渊解释道，「若你不肯合作，他自然难逃一死。若你愿意，他不仅能保命，还能恢复一定权势。」
袁丛楚反复思量，端详着顾宁渊的表情，想找出破绽。
「少爷不要相信他！」鲍姑急切地说，「这明显是个陷阱！」
顾宁渊看了鲍姑一眼，嘴角微扬，「聪明的丫头。不过袁公子若是不回去，今日午时，你父亲的人头就会挂在午门示众。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天色渐亮，庙外已有村民走动。如果现在拒绝，很可能再没有机会救父亲。如果跟随顾宁渊回京，或许真是陷阱，但至少能见到父亲一面。
「我要如何信任你？」袁丛楚最后问道。
顾宁渊突然抽出短剑，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鲜血顿时涌出，「我以顾家的名义起誓，若骗你，我顾家三代不得好死。」
这种毫无实质保障的誓言本不足信，但顾宁渊的决绝却让人难以怀疑。
「好，我跟你回去。」袁丛楚终于开口，「但我要先见到我父亲。」
「这是自然。」顾宁渊点头，随即看向鲍姑，「这丫头也一起回去吧，留在外面反而危险。」
鲍姑一脸不信任，但袁丛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忧。
就这样，袁丛楚做出了可能影响一生的决定，跟随顾宁渊踏上了回京之路。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新生，还是死亡。但为了父亲，为了家族，他别无选择。
回京的路上，三人几乎无言。顾宁渊骑在马上，不时回头确认袁丛楚没有逃跑的意图。袁丛楚与鲍姑共乘一匹马，鲍姑坐在前面，不时回头看他，眼中满是担忧。
「少爷，我们真要回去吗？」鲍姑小声问道。
袁丛楚点头，「为了父亲，别无选择。」
前方顾宁渊突然勒住马缰，示意他们停下。「前面有官兵盘查，你们跟我绕道走。」
三人避开官道，从山间小路前行。这一路，顾宁渊对京城局势只字不提，袁丛楚也不问，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城外一处宅院。院中守卫森严，却悄无声息。
「你父亲在里面，」顾宁渊下马，「我在外面等你。」
袁丛楚深吸一口气，在守卫的引领下走进院子，鲍姑紧随其后。
推开内室的门，袁丛楚看到了父亲。袁大人被软禁在这里，却没有受刑的痕迹，只是面容憔悴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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