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爷，听说您昨日当着孩子们的面说瑶儿没用？"我娘倒了一杯茶，放在父亲面前。

父亲笑了笑："玉姐儿，你也知道，瑶儿确实不如她几个妹妹伶俐。"

"那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说！"我娘猛地一拍桌子，"您是她爹，就算她再不争气，也轮不到您这么说她！"

父亲面色一沉："玉姐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娘冷笑一声，"我如今可是平妻，老爷，您别忘了，若不是我娘家出资，您的生意早就黄了！"

父亲一时无言以对。

我躲在屏风后面，听得心惊肉跳。

六

我娘是个出了名的泼辣，但她对我，却是极好的。

小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没命。府上的大夫束手无策，说我命不久矣。我娘发了疯似的，连夜赶到隔壁省城，请了最好的大夫回来。

她守在我床前七天七夜，不眠不休。

"瑶儿，你要争气，你要活下来。"她握着我的手不停地说，"娘不能没有你。"

后来我痊愈了，我娘送走大夫，抱着我大哭一场。

她说："瑶儿，这世上许多人瞧不起你，连你爹都不把你当回事。但你记住，娘永远站在你这边，娘会保护你。"

从那以后，我更加依赖我娘。虽然她凶悍蛮横，但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避风港。

七

转眼间我十四岁了，到了说亲的年纪。

那日，我正在院子里喂鱼，听见门外传来说话声。

"玉姐儿，老爷说了，给瑶儿说了门亲事。"是大管家的声音，"对方是京城张员外家的公子，下个月就来提亲。"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

"哪个张员外？"我娘问道。

"就是经营丝绸生意的那个张员外。"大管家回答。

我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大管家走后，我娘进了院子，看见我站在那里，愣了一下："你都听见了？"

我点点头。

"瑶儿，你怎么看？"我娘问我。

"娘，我听您的。"我低着头说。

我娘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听话了。"她摸了摸我的头，"张家虽然富庶，但那公子不成器，好吃懒做，还爱赌博。这门亲事，娘不会应的。"

八

当晚，我娘就去找了父亲。

"老爷，张家那门亲事不行。"我娘直接开门见山，"那张公子名声不好，常年流连赌场，我不能让瑶儿嫁过去受罪。"

父亲皱眉道："玉姐儿，这门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张家是京城有名的富商，与咱们家联姻，对生意大有帮助。"

"什么帮助不帮助的，我只知道我女儿不能嫁给一个纨绔子弟！"我娘寸步不让，"要嫁你让你那几个宝贝女儿去嫁！"

父亲一拍桌子："你别太放肆！"

"我放肆？"我娘冷笑道，"好啊，那我明日就回娘家，把我这些年投入你生意的银子都要回来！"

父亲脸色一变："你敢！"

"你试试看我敢不敢！"我娘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