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自小便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
我娘是兖州首富的千金，在商界举足轻重，一般人家高攀不起，所以父亲当年能娶到她，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还不是正妻。
当时只是个妾，连个平妻都没捞上。
因为她，性格太辣了。
要不是有「兖州首富千金」这个身份在，我估摸着我娘早都被休弃八回了。
按理说，凭借娘家的财力，哪怕是装，我父亲也得对我宠爱有加吧？
但是错了，他的女儿们足有好几个，温柔贤淑聪慧乖巧漂亮可人文静优雅的，应有尽有。
而我，出生的时候随机选择了「倔」这个人设。
二
我娘这个人，美则美矣，不能谈生意，一开口就立马暴露了她霸道蛮横的本质。
比如那次去祖母府上请安，我娘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表现一下，她一开口就是：老夫人近来看起来身子骨强健了不少，连走路都不用拐杖了呢！
霎时间，所有人都闭了嘴，目瞪口呆地望向她。
祖母的一张脸先是发白，接着又涨得通红，拿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娘见状又道：老夫人莫不是身子不适？怎的手抖得这般厉害？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一场原本平平无奇的家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于是，到了晚上，府上的大夫如约奉命前来给祖母诊脉。
三
我父亲是一个很好的商人，但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有次他看见我被小妹推了一把，非但没有上前制止，反而笑着对小妹说："彤儿，别欺负你姐姐，她娘家人多势众，惹不起。"
小妹听了，更加变本加厉地推搡我，还得意地挺起小胸脯："爹爹，她那娘家再厉害，不也只是做生意的吗？哪有我姨父做官的威风。"
我只能一脸委屈地站在一旁，抿着嘴不说话。
"哟，这就哭了？不会和你娘告状吧？"小妹扬起下巴，一脸挑衅。
父亲笑着拍拍小妹的头："好了，别闹了。你姐姐从小就这样，没用的很。"
我忍着眼泪，暗暗握紧了拳头。
四
回到东院，我娘正在指挥丫鬟收拾新到的绸缎。
"这料子不错，给瑶儿做几身衣裳。"我娘挑了几匹最好的，"你长得虽然不算出众，但好歹穿得体面些，别丢了咱春月阁的脸。"
我娘虽然是个妾，但她挣了父亲不少钱，出嫁多年后，父亲才将她扶为平妻。我们住的春月阁，是整个府上最奢华的院子。
"娘，他们又说我了。"我低着头，小声道。
"谁说你了？说什么了？"我娘停下手中的活计，凌厉的目光扫向我。
我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她，她一听就拍案而起："好个不要脸的东西！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成何体统！"
看我娘要出去找麻烦，我赶紧拉住她："娘，算了吧，我不在意的。"
"不行！"我娘甩开我的手，"你不争气，我也不能由着他们欺负你！"
五
第二天，父亲就被我娘叫到了春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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