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在门外听得心跳加速。这样的争吵在我家常有发生，每次我娘都是以威胁回娘家告终，而父亲最终都会屈服。

九

果然，第二天我就听说，那门亲事告吹了。

小妹知道后，趁人不注意，悄悄对我说："姐姐，听说张公子长得可俊了，你这是没福气哦。"

我低着头不说话。

"不过也对，"小妹继续说，"你长得这么普通，性格又闷，怎么配得上京城的少爷呢？"

我咬了咬下唇，忍住了眼泪。

小妹见我不说话，更加得意："姐姐，你真可怜，要不是你娘家势力大，只怕连说亲的人都没有。"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够了！"

小妹假装受了惊吓："哎呀，姐姐发火啦！我好怕怕啊！要不要告诉你娘亲，让她来帮你欺负我呀？"

我气得浑身发抖，转身跑开了。

十

回到院子里，我哭得死去活来。

我娘走进来，见我这样，心疼地抱住了我："瑶儿，怎么了？"

我把小妹欺负我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小蹄子，仗着她姨父是知府，就敢这么嚣张！"

"娘，算了吧。"我擦干眼泪，"我不想惹事。"

"你啊，就是太软弱了。"我娘捧着我的脸，"在这个家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你不强，就会被人欺负。"

"可是娘，我不会像您那样厉害。"我苦笑道。

"不会没关系，可以学。"我娘说，"从明天起，我教你识字、算账、经商之道，总有一天，你会靠自己站稳脚跟。"

十一

从那以后，我娘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教我读书识字。

我娘虽然言语粗鲁，但她精通经商之道，尤其是算账，那是一等一的厉害。

"瑶儿，商场如战场，不进则退。"我娘常这么对我说，"你要学会算计，学会看人，更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点头如捣蒍，把我娘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

一年过去了，我从一个只会流泪的软弱女孩，变成了能帮我娘算账的小帮手。

我娘很是欣慰："瑶儿，你比我想象中聪明多了。"

我腼腆地笑了："娘，是您教得好。"

我娘摸摸我的头："傻丫头，你天资聪颖，只是从前没人教你罢了。"

十二

转眼间，我十六岁了，又到了议亲的年纪。

这一次，是开封府许员外家的公子。听说这位许公子才华横溢，品行端正，是个难得的良婿。

不等父亲开口，我娘就把我拎到了身边："瑶儿，你愿意嫁给许家公子吗？"

我低着头，小声道："听娘的。"

"不行，这次你得自己拿主意。"我娘语气坚定，"这是你的婚事，你得自己做决定。"

我抬起头，望着我娘："可是我连许公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拿主意？"

我娘笑了："那咱们就去见见。"

父亲一听，连忙阻止："这怎么行？女儿家见面前见男方，成何体统？"

"什么体统不体统的。"我娘不以为然，"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总不能稀里糊涂地就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