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旧债

周三傍晚，黑色保时捷准时停在设计院门口。

沈砚之穿着深灰西装，袖口露出半寸腕表，表带是她送的生日礼物——那年他拿奖学金给她买了支口红，她偷偷攒钱给他换了表带。

“上车。”他探身替她打开车门，目光扫过她身上的黑色连衣裙，“换条项链。”

林晚皱眉，指尖摸到颈间的银链——那是大学时他用奖学金买的地摊货，链子早氧化发黑，她却一直戴着。

“不用。”她坐进车里，闻到熟悉的雪松味，胃里突然泛起酸意。

晚宴在五星级酒店顶楼，水晶灯下穿梭着西装革履的名流。沈砚之刚进门，就被一群长辈围住。

“砚之，听说你回国了？”沈母挽着翡翠镯子的手搭上他胳膊，目光扫过林晚，笑容瞬间凝固。

“这是……”

“我未婚妻，林晚。”沈砚之忽然揽住她的腰，掌心透过薄纱烙在皮肤上。林晚浑身僵硬，听见沈母冷笑一声：“当年不是说断干净了？”

香槟杯在托盘上轻晃，林晚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阿姨好，许久不见。”

沈母脸色铁青，转身离去。林晚猛地推开沈砚之，高跟鞋踉跄着撞向餐桌：“你拿我当挡箭牌？”

他垂眸看她，喉结滚动：“我需要一个未婚妻，而你需要钱。”他从西装内袋抽出支票簿，“填多少随你，只要你演好这场戏。”

钢笔尖在支票上停顿的瞬间，林晚看见他腕间的红痕——那是七年前她拽着他不让他走时，指甲掐出的印子。

“沈砚之，”她忽然笑了，指尖抚过他手腕的疤，“你以为用钱就能买断过去？”

他瞳孔骤缩，喉间溢出低哑的叹息。周围突然响起掌声，不知是谁喊了句：“沈总未婚妻真漂亮！”

林晚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好啊，沈总。但我要的——”她咬字清晰，“是你亲自道歉。”

他浑身一震，怀里的人已经笑着推开他，端起香槟杯走向人群。水晶灯下，她颈间的银链晃出细碎的光，像极了那年他在海边给她捡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