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假面

晚宴过半，林晚躲进露台透气。夜风卷着酒精味，她靠在栏杆上，盯着手机里疗养院的缴费通知——账户余额已不足。

“需要帮忙吗？”沈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带着他的体温。

她没回头：“你早就知道我妈需要钱，对吗？”

他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拨弄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当年我本该照顾你们，但我……”

“别说了。”林晚打断他，转身时撞进他怀里。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和记忆中暴雨夜的频率重合。

远处忽然绽放烟花，橙红色的光映在他脸上。林晚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慌忙推开他，却被他扣住腰按在栏杆上。

“晚晚，”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看看我。”

她抬头，撞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七年未见，他眼角多了道细纹，却更让人心慌。远处有人举着相机走来，林晚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沈砚之，你要演就演真一点。”

他愣了一瞬，随即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隐忍的疯狂，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像是要把七年的遗憾都揉进彼此的呼吸里。她攥紧他的西装领口，尝到咸涩的味道——不知是他的泪，还是她的。

“咔嚓”快门声响起时，沈砚之终于松开她。林晚看见他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大学时他熬夜做模型，眼睛肿得像核桃，却还笑着说“等我拿奖就给你买蛋糕”。

“明天去挑礼服。”他替她理好歪掉的项链，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林晚看见疗养院发来的消息：缴费已到账，余额充足。她攥紧沈砚之的袖口，指甲陷进他手背的皮肤——这次，到底是谁在偿还旧债？

夜风卷着烟花的余温，她听见自己错乱的心跳，和他胸膛里的共振。假面之下，究竟是谁先动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