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有分离（2）

"好啊。"她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不过长孙医生，你确定这是医患关系允许的范围吗？"

长孙曜顿时手足无措："我、我只是..."

"开玩笑的。"杨徽宁把手机还给他，眨了眨眼，"我很乐意做你在现代社会的'向导'。"

就这样，出院后的杨徽宁与长孙曜开始了奇妙的"现代生活教学"。她教他使用外卖APP，带他逛超市认识各种现代商品，而长孙曜则坚持每天发信息询问她的恢复情况。

"这周六有空吗？"某个深夜，长孙曜发来消息，"郊区有个梨花园，据说花开得正好。"

杨徽宁盯着屏幕，心跳加速。梨花...他们的约定。

周六阳光明媚。长孙曜开车来接她时，杨徽宁差点没认出来——脱下白大褂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年轻得像个大学生。

"你今天很好看。"上车时，长孙曜突然说。

杨徽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碎花裙："谢谢，你也很...现代。"

两人相视一笑。

梨花园比想象的还要美。成片的梨树绵延至天际，洁白的花瓣随风飘舞，宛如一场永不停歇的雪。杨徽宁站在花雨中，不自觉地张开双臂旋转，裙摆飞扬。

"云容..."

身后传来一声低唤。杨徽宁猛地转身，只见长孙曜站在原地，脸色煞白。

"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长孙曜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那个名字..."

杨徽宁缓步走近，伸手轻抚他的脸："没关系。或许...是前世记忆？"

长孙曜握住她的手腕，眼中情绪翻涌："这一个月，我每晚都做同一个梦。梦里你是我的太子妃，我们..."他声音哽咽，"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去..."

花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杨徽宁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的唇角："但我回来了，不是吗？"

长孙曜浑身一震，突然紧紧抱住她。他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急促而有力。

"这一次..."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回程的车上，杨徽宁靠在窗边假寐，实则通过睫毛缝隙偷看驾驶座的长孙曜。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线。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长孙曜嘴角微微上扬。

"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好啊。"杨徽宁坐直身体，"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火锅店。"

"火锅..."长孙曜皱眉，"是不是那种很辣的..."

"你可以点鸳鸯锅。"杨徽宁笑道，"就像以前在东宫，你吃不了辣，我总让厨房单独给你做清淡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长孙曜猛地踩下刹车，转头看她："你记得？"

杨徽宁咬了咬唇，决定不再隐瞒："全部记得。古墓爆炸后，我应该是回到了原本的世界线。"她握住长孙曜颤抖的手，"而你...似乎也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此。"

长孙曜深吸一口气，重新发动车子："带路吧，我的'向导'。不过这次..."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要试试辣锅。"

火锅店人声鼎沸。长孙曜被辣得满脸通红，却坚持不肯换清汤，杨徽宁笑着给他倒冰镇酸梅汤。邻桌的情侣在自拍，长孙曜好奇地张望。

"要试试吗？"杨徽宁举起手机，"自拍。"

长孙曜别扭地凑过来，在快门按下的瞬间，他转头吻了她的脸颊。照片里的杨徽宁瞪大眼睛，而长孙曜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

"这张要洗出来。"他得意地说，"放在我的...呃...办公桌上？"

"是诊室。"杨徽宁纠正道，心里甜得像是化开的棉花糖。

饭后散步时，两人的手自然而然地牵在一起。路过一家珠宝店，橱窗里陈列着各式婚戒。长孙曜突然停下脚步。

"太快了？"杨徽宁揶揄道。

长孙曜却认真地看着她："在古代，我欠你一场完整的婚礼。"

杨徽宁心头一热，却故意板起脸："长孙医生，你这是求婚吗？连束花都没有。"

"等我一下！"长孙曜转身跑向街角的花店。五分钟后，他气喘吁吁地捧着一大束梨花回来，单膝跪地："杨徽宁小姐，虽然我记不全我们的前世，但此生我想继续爱你。你愿意..."

"我愿意。"杨徽宁拉起他，在路人善意的起哄声中吻住他的唇，"不管是前世、今生，还是来世。"

夜风轻拂，梨花花瓣从两人相拥的身影旁飘落。街灯下，两道影子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现代篇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