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止,屋内那股旖旎甜腻的气息还未散去,混杂着淡淡的酒气,在锦帐间浮沉。
朱常洛拥着晚晴,手臂收得很紧,手指漫不经心地撂起她黏在脸颊边的一缕湿发,指尖划过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那些吻不似方才那般狂风骤雨,带着几分事后的温存与讨好。
“晚晴。”他低低唤了一声,声音嘶哑,却透着前所未有的轻快。那双常年笼罩着阴霾与怯懦的眼眸,此刻亮得惊人,盛满了餍足。
“你知道吗?今晚,是我这二十年来,最快活的一回。”
朱常洛把下巴抵在她汗湿的肩窝,笑出了声,胸腔随之震动。
他是一个在阴影里活了太久的人,今夜的放纵,于他而言,不只是欲望的宣泄,更像是一场迟来的、对命运的宣战。他终于为自己做了一回主,得到了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我以后,每晚都到青梧苑来。”他贴着晚晴的耳朵,语气笃定,仿佛在宣布一个既定的事实。
晚晴身子还在微微发颤,那些欢愉过后的余韵并未让她感到半分轻松,反倒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口。听到这话,她瞳孔猛地一缩,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殿下,万万不可!您这样做……是会害了妾身的!”
她顾不得身子的酸软,急急撑起身子,慌乱地按住朱常洛还要作乱的手。
“今日大婚您不宿在正妃处,已是坏了规矩。若再……若再夜夜留宿妾身这里,让太子妃如何自处?郑贵妃那边正愁抓不住您的把柄,还有……还有恭妃娘娘,她若知道我魅惑主上,说不定会赐死我的!”
朱常洛眉头一皱,脸上那抹餍足的笑意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打断兴致的不悦,以及随之涌上来的、被触碰到痛脚的恼怒。
“怕什么?”他反手扣住晚晴的手腕,力道大得有些生疼。
“从前是我太怯懦,总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结果只会被人逼到悬崖边上。”
他欺身而上,将晚晴重新压回凌乱的被褥间,目光灼灼,像是要把她烧穿。
“但现在不同了。晚晴,我有你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鼻梁,最后停在唇角,呢喃着仿佛能醉死人的情话,却让晚晴感到彻骨的寒凉。
“我会变强。我会把那些想欺负我们的人,一个个都踩下去。我是太子,未来的天子,护住一个女人那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豪言壮语在这个逼仄的床帏间回荡,听起来那么虚妄,却又那么决绝。
晚晴摇摇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朱常洛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什么都别说。”
他再次封住了她的唇,动作比刚才更急切,像是要通过这种最原始的占有,来证明自己的权力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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