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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代价

妖仙契:步步倾心

轩辕御辰望着那扇缓缓合上的殿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苏玥初入宫时,他暗中调查所得的画像——画中女子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横波,鼻若琼玉挺翘,唇不点而朱,一身素衣衬得肌肤莹白胜雪,眉眼间透着几分温顺怯懦,瞧着便如一只无害的小白兔,偏生生得一副夺人心魄的容色,柔弱得让人忍不住想多护着几分。

可如今看来,哪里是什么小白兔?

他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心头暗自思忖:这分明是一只高贵骄傲的小猫。

对着信任之人,便敢卸下防备,露出这般大胆娇憨的模样,连戳他侧脸、直言夸赞都做得坦荡。

可对着旁人,比如他那桀骜的师弟温杝,便立刻换上清冷疏离的姿态,高贵冷艳,半点不肯妥协,连温杝的步步紧逼都能从容化解。

撒娇只对着“主人”,冷硬只对着“外人”,这般分明的性子,倒真是有趣。

轩辕御辰轻轻摇了摇头,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低笑——她如今,倒真是越来越不怕孤了。

从刚进宫时的小心翼翼、恭谨行礼,到如今的直言不讳、大胆戳脸,这般转变,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或许是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与体面,让她渐渐放下了戒备,才肯露出这般真实鲜活的模样。

殿内烛火依旧跳跃,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清浅的梅香,轩辕御辰望着案上那杯早已凉透的清茶,唇角的笑意却久久未褪。

福海候在廊下,见苏玥从主殿出来,连忙上前躬身:“苏小姐,偏殿已打理妥当,暖炉、被褥、点心与新的寝衣都已备好,您这边请。”

苏玥点头道谢,跟着福海往西侧偏殿走去。廊下宫灯的光晕落在她身上,将那只蝴蝶结的影子投在地面,随着脚步轻轻晃动,似只振翅欲飞的白蝶。

她刚踏入偏殿,内里暖融融的,两只足火的铜炉燃着银丝炭,没有半点烟味,只散着温和的暖意。

床榻上铺着厚厚的白驼绒被褥,叠得棱角分明,蓬松得似堆雪覆霜。

床前几上静置着一双白梅绣花鞋,银线绣就的梅萼沾着几分月光,鞋头缀的细珍珠粒泛着柔光。

旁侧矮几上摆着几碟精致的清淡点心,还有一壶温着的蜂蜜水,氤氲出浅浅甜香。

矮几一侧的衣架上,搭着一套藕荷色软缎寝衣,旁边还挂着件粉白渐变的裙衫——浅粉吊带衬着同色齐腰绣蝶长裙,外罩一层半透的素白大袖纱衫,料子轻软得似云雾,绣纹细巧又不张扬。

“苏小姐好生歇息,奴才就在外间候着,有事您只需唤一声便是。”福海躬身退下,手刚触到殿门门闩,便听身后传来苏玥的声音。

“福海公公,等等。”

福海退下的动作一顿,连忙回身躬身道:“苏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苏玥上前两步,语气温和:“劳烦公公帮我去静竹轩一趟,给小青、小荷说一声我在此处歇息的情况,免得她们见我迟迟未归,白白担心。”

见苏小姐连贴身丫鬟的牵挂都这般放在心上,福海心中愈发敬重,连忙应声:“苏小姐放心!奴才这就派人去静竹轩回话,定让两位姑娘安心。”

苏玥轻点颔首:“有劳公公了。”

福海再次躬身行礼,这才轻轻带上殿门退了出去。

殿内恢复清静,苏玥走到床榻边,指尖抚过柔软的锦被,目光不自觉垂下,落在后背系着的蝴蝶结上,耳尖悄悄泛起淡红。

方才一时兴起戳了太子的侧脸,现在回想起来,竟有些后怕,却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那位威严的太子殿下,被戳到时僵住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她换下破损的寝衣,穿上新的藕荷色衣衫,料子亲肤透气,衬得肌肤愈发莹白。

躺在温暖的被褥里,白日的疲惫与伤痛渐渐袭来,可脑海中想的却是怎么让国师沈清玄入局。

识海内,团团兴奋的软糯声传来:“妖仙姐姐,你今日演得超棒!太子殿下轩辕御辰的好感竟又涨了8%,现在好感度32%啦!连我们欠的25积分都变成23了呢~ 想必之前攻略温杝的支线任务有所进展,而自己探寻就是看能减多少积分或加多少积分吧!”

另一边慎刑司签押房内,烛火昏黄,映得四壁斑驳的刑律条文愈发沉郁。

梨花木桌案上,一盘乌梅静静陈列,紫黑果皮裹着油亮光泽,本该是酸甜生津的鲜果,此刻在赵铎与钱师爷眼中,却比墙角刑具架上的铁链铁钩更显森冷渗人。

赵铎瘫坐在太师椅上,官帽歪斜地耷拉在桌角,平日里挺括的深青色六品鸂鶒补子官袍皱成一团,先前太子殿下突然驾临慎刑司时便已惊出的冷汗还未干透,此刻后背又沁出一层新汗,黏腻地贴在皮肉上,凉得他心头发紧。

他死死盯着那盘乌梅,喉结剧烈滚动,连咽了几口干涩的唾沫,声音发颤,带着难掩的惶然:“这……这哪里是赐果,分明是悬在本官头顶的断头台!”

钱师爷立在一旁,指尖捻着颔下山羊须,眉头拧成紧实的川字,眼神却比赵铎清明数倍,透着老谋深算的锐利。

他瞥了眼上司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低头扫过那盘寓意昭然的乌梅,连忙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语气凝重却字字笃定:“大人,您还没参透?这‘乌梅’谐音‘乌纱’,殿下是明着敲打您——您这顶乌纱帽能不能戴稳,全看往后行事有没有分寸!”

“分寸?”赵铎猛地抬头,眼底满是慌乱的茫然,“本官今日待那两位,虽有怠慢,却半句苛责未敢有,更没动过半点刑具,怎就失了分寸?”

“大人糊涂啊!”钱师爷急得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着赵铎耳边,“您错就错在‘妄揣圣意’!

今日那两位虽被送进慎刑司,却无定罪文书,您料定殿下迟早会放人,便自作主张,没将他们的名字登记入册,也未立档存档,美其名曰为殿下省去后续销档的麻烦——可您忘了,规矩便是规矩!”

他指尖重重叩了叩桌案,语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东宫副总管云锦公公来传话时,特意提了句‘太子殿下对大人今日办事很是满意’——这话听着是嘉奖,实则是反话!

殿下何等心思缜密,您这点小聪明,在他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

登记立档是朝廷铁律,便是殿下亲信,也需按律行事,您擅自越权省了这步骤,既是挑战殿下的规矩,更是在妄自揣度他的心思,这才是最触怒殿下的地方!”

钱师爷目光如炬,字字戳中要害:“殿下赐这盘乌梅,便是明着告诉您:收起那些自作聪明的盘算!您的乌纱帽是他给的,他要想收回去,易如反掌!今日只是敲打,若再有下次,怕就不是一盘乌梅,而是摘帽罢官,甚至……更重的责罚了!”

“这……这……”赵铎被说得面如死灰,双手死死攥着椅扶手,指节泛白,连嘴唇都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本官……本官只是一时糊涂,想着为殿下分忧,竟没想过……没想过会触怒殿下……”

“大人莫慌。”钱师爷见他失了方寸,反倒沉下心来,缓缓劝道,“殿下既只赐乌梅,未加斥责,便是仍给您留了余地。

往后咱们只需本本分分,按律办事——凡入慎刑司者,无论身份高低、背景深浅,一律登记在册、详细立档,不掺半分私念,不揣度半分圣意,只做分内之事,想来殿下也不会再追究今日之过。”

他抬手拿起一颗乌梅,指尖摩挲着冰凉滑腻的果皮,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亮:“这盘乌梅,既是警告,也是恩赐。

警告您莫要越界,恩赐您知错能改的机会。大人,咱们可得牢牢抓住这机会,往后行事多一分谨慎,少一分自作主张,方能保得住这乌纱帽啊。”

赵铎望着钱师爷沉稳的神色,听着他条理清晰的剖析,心头的慌乱渐渐压下,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深深的忌惮。

他重重点头,声音干涩却异常坚定:“钱师爷说得是!往后……往后咱们便本本分分,按律行事,绝不再揣度殿下心思,擅自做主!”

烛火摇曳,映着桌案上那盘乌梅,也映着两人各怀心思的脸庞。

签押房内的空气依旧凝滞,却因钱师爷的一番剖析,多了几分破局的清明——只是那盘小小的乌梅,已然成了两人心头挥之不去的警示,时刻提醒着何为“规矩”,何为“分寸”。

与此同时,谨王府园囿深处,假山叠翠如屏。青灰色石峰错落相生,缝隙间攀着苍劲的墨绿薜荔,垂落的藤蔓随夜风轻晃,扫过澄澈如镜的池水,漾开极淡的波纹。

锦鲤摆着鎏金般的尾鳍悠然游弋,细密鳞片映着凉亭下宫灯的暖光,淌出细碎流动的金辉。

偶有鱼吻轻触水面,圈圈涟漪层层晕散,悄然打破夜的静谧。

凉亭内,轩辕霁珩端坐于交趾黄檀长栏椅上对月独酌——他身着月白暗绣云纹锦袍,衣料华贵而不张扬。

檐角下悬挂的四方菱格宫灯,以细竹篾编就规整菱格,乳白纱罗灯面嵌着细碎珍珠母贝,烛火摇曳间,贝纹折射的暖光漫过袍身,映得云纹若隐若现。

腰间墨玉腰带紧束,衬得身形挺拔如松,一枚镂空龙纹佩悬于腰侧,在月光的流转中透着温润威仪。

墨发未束,随意披散肩头,几缕青丝随夜风轻拂颊侧,衬得剑眉斜飞入鬓愈发清隽,墨黑瞳眸深不见底,薄唇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淡笑意,望去便如美玉温良,自带柔和气场。

身下金丝楠木圆桌光洁如镜,倒映着半轮残月与盏盏灯火。

手中和田羊脂玉杯莹润通透,泛着凝脂般的柔光,杯沿极简云雷纹古雅庄重,掌心触及只觉温润不凉。

杯中琥珀色酒液澄澈,映着他眼底幽光,轻晃时,酒香混着晚桂甜香漫开,清冽绵长。

桌案一角,静静卧着枚指尖大小的金凤玉佩——羽翼舒展,尾羽流丽如扇,翎羽棱线分明,凤冠如焰,墨珠嵌就的凤眸锐利如锋,外围箍着细密黄金拉丝,下坠三串金线流苏,末端金珠无风自摇,在桌面投下点点光斑。

轩辕霁珩右手指尖捻着一串雪山菩提子,颗颗饱满圆润,转动间发出低沉温润的“笃笃”声,与他周身温和气场相融,更添深不可测的压迫感。

他目光落在池中游鱼,唇角笑意未减,眼底却无半分波澜,仿佛满庭夜色生机,不过是他棋局中的点缀。

忽然,假山阴影处传来极轻的响动,一抹身影从暗道悄然显现——来人年约四十,面容清癯,颔下三缕短须,头戴素面白玉冠,身着藏青色暗纹直裰气质沉稳内敛。

他单膝跪地,声音低哑恭敬:“属下启榕,参见王爷。”

轩辕霁珩未曾抬头,指尖依旧慢悠悠转动佛珠,月白锦袍袖口轻晃,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语气温和得似在闲谈:“何事。”

简单二字,却让启榕背脊绷紧,头埋得更低:“王爷,太子暗卫传信——‘合作’进度太慢,拖延日久恐生变故。”

轩辕霁珩抬眼,眉梢微扬,眼底笑意未减,指尖却轻叩金丝楠木桌面,清稳的“笃笃”声在静谧中漫开:“那老贼一族盘踞朝野多年,明面上中立,实则刘府根基根深蒂固、功高盖主,朝堂半数官员受其掣肘,连本王都要让他三分。”语气依旧平缓无波,不见半分怒色,“太子急于稳固储位,本王要除这世家毒瘤,目标一致,方有这‘合作’可言。”

指尖蓦地一顿,未添分毫力道,那一声愈发凝重的“笃”却让启榕背脊骤紧、心头一凛:“你三日内务必将刘府贪腐结党的铁证整理妥当,递至太子暗线手中。届时联手发难,一举将其连根拔起。”

启榕沉声应道:“属下遵命。”起身如风行,转瞬隐入暗道。

启榕离去不过半盏茶功夫,凉亭上空骤然有了动静。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房梁滑落,单膝跪地,动作利落无声。

另一人则在脚尖点地时踉跄了一下,深色衣袍上沾着大片暗沉的污渍,周身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显然是刚经历过死战,已然受了重伤,却依旧强撑着身形,与前者一同单膝跪地。

“属下燕霏,参见王爷。”

“属下暗礁,参见王爷。”

两人交换眼神,暗礁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带喘:“属下带着十几名暗卫追踪那名运用轻功离开的书童,行至城郊荷花池时,突遭五名武功顶尖的黑衣人拦截。

我方本已将他们打得节节败退,未料竟杀出几名擅长蛊毒的黑衣人相助,蛊虫阴狠,防不胜防,我方折损过半,最终还是跟丢了人。”

燕霏补充,语气沉郁:“左都御史秦守义今日连夜查封绮梦楼,下令整改七日,对外称惊扰四邻,实则是太子殿下授意。”

两人低头等候发落,凉亭内空气凝固,只剩轩辕霁珩指尖点桌与佛珠转动的声响。

他依旧是那副温润模样,墨发披散间更显柔和,可那无形的威压却如实质笼罩,让两人大气都不敢喘。

左手指尖轻点桌面,节奏舒缓,右手佛珠仍在慢悠悠转动,他忽然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兴味:“有点意思。”

“查封绮梦楼是敲山震虎;那紫衣华服的南昭圣子——此前与本王对打不分上下的狠角色,为她暗中出手相助,倒也在本王意料之中。”他语气平淡,月白锦袍随夜风微扬,指尖无意识拂过金凤玉佩的流苏,“但这五名顶尖高手贴身护持,再加上另两波暗卫追踪皆被强势截杀,放眼大胤王朝,能有这般雷霆手段,又敢明目张胆与本王叫板的,除了他那‘好侄子’——东宫太子轩辕御辰,还能有谁?”

“本王找了她那么久。”他唇角笑意加深,眼底却冷得似冰,目光扫过桌案金凤玉佩,墨发垂落遮住半张脸,更显莫测,“太子今日这番动作,不过是想告诉本王——那女子,他护定了。”

指尖猛地按住桌面,力道让桌面微颤,可他脸上笑意未减,甚至还抬了抬眼,语气温和得近乎呢喃:“既然已知下落,便以退为进。燕霏,回绮梦楼传令管事安分歇业,不必与东宫硬碰。暗礁,回去养伤,另派暗线盯紧东宫。”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指尖再次转动佛珠,“笃笃”声里藏着杀伐:“明日早朝,本王便要让轩辕御辰,为他今日的‘护短’付出代价。”

夜风吹过,宫灯摇曳,金凤凰佩流苏轻晃,金珠碰撞的细碎声响里,透着几分森寒。

燕霏与暗礁齐齐应喏,躬身退去,身影融入夜色。

轩辕霁珩抬眸望月,清辉淌落面如冠玉的脸庞,将眉眼间的清润衬得愈发俊雅无双。他仰头饮尽手中残酒,手腕微沉,羊脂杯“咚”地重重搁在桌面,杯身应声而碎。

晚风卷着庭院桂香轻轻拂过墨发,几缕青丝柔滑贴在莹白如玉的颊侧,恰遮住眼眸里翻涌的暗流——这清隽绝美的表象,与案上碎杯的狼藉形成刺眼反差,那抹始终未变的浅淡笑意里,藏着翻覆乾坤的狠厉,更透着势在必得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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