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时钟显示凌晨4:18。
谭雨霄的指尖在机械键盘上敲击出一连串急促的哒哒声，六块屏幕同时闪烁着不同颜色的代码。她已经连续工作了37小时，银灰色的长发变得油腻，松散地扎在脑后，黑色卫衣的袖口被咖啡渍染出深色痕迹。
三天前，赵志明发来一个新任务——破解一个使用量子加密算法的私人服务器。理论上，这种加密在传统计算机上是不可破解的。但谭雨霄从不相信"不可能"。
"又卡住了..."她咬住下唇，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这是第七次尝试同一种破解路径，第七次失败。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的代码开始模糊成一片。
她伸手去摸最后一罐能量饮料，却发现它已经不在了。什么时候喝完的？她不记得了。谭雨霄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正准备起身时，一杯冒着热气的液体出现在她视线边缘。
"喝点这个。"
谭雨霄猛地抬头，肖林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穿着深蓝色家居服，头发微微蓬乱，手里拿着一个马克杯。杯子里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不是咖啡，而是某种混合了薄荷和柑橘的茶。
"我不——"
"不是咖啡因，"肖林打断她，把杯子放在鼠标垫旁边，"但能提神。还有这个。"
他又变魔术般拿出一个纸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六块小巧的三明治，切边完美，馅料看起来新鲜可口。
谭雨霄盯着这些食物，大脑因过度疲劳而反应迟钝。"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天。看你进入状态就没打扰。"肖林指了指冰箱，"里面还有三盒，每隔八小时换一次。你都没碰。"
谭雨霄这才注意到冰箱门上贴着一个小便签，上面画着个笑脸。她居然完全没发现。
"我不需要——"
"照顾，知道。"肖林耸耸肩，"就当是室友的强迫症。我不喜欢看人饿着肚子工作。"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别熬太晚...呃，应该说太早。"
谭雨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犹豫片刻，还是拿起了那杯茶。温度刚好，不烫不凉。第一口下去，清凉感从喉咙蔓延到胃部，然后神奇地向上冲入大脑，像给过热的CPU浇了一桶液氮。
她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视线清晰了许多。代码又变得棱角分明，逻辑链条重新连接起来。
"奇怪..."谭雨霄小声嘀咕，却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然后她的手指自动伸向三明治，咬下的瞬间，味蕾像是被唤醒了——金枪鱼配黄瓜，恰好是她喜欢的组合，但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她一边咀嚼一边思考，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肖林在观察她。不是组织要求的那种观察，而是更细致、更私人的注意。他知道她喜欢什么饮料，偏好什么食物，甚至了解她工作时的习惯。
这种认知应该让她感到警惕甚至愤怒，但此刻疲惫的大脑只反馈出一个感受：被理解。
谭雨霄摇摇头，甩开这个软弱的念头，重新投入工作。但这次，她把杯子和食物都留在手边，偶尔停下来补充能量。
早上9:15，谭雨霄的屏幕突然蓝屏，随后所有显示器一个接一个熄灭。
"不！"她猛地拍桌而起，"不可能！我明明设置了——"
代码消失了。三个通宵的工作成果，就在即将突破的关键时刻，全部化为乌有。谭雨霄的手指疯狂地在键盘上敲打，试图恢复任何可能的备份，但系统毫无反应。
一股热流从胸口直冲头顶，谭雨霄抓起马克杯狠狠砸向墙壁。陶瓷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安全屋里格外刺耳。
"怎么了？"肖林从房间里冲出来，瞬间进入警戒状态，目光扫视着可能存在的威胁。当他发现只有满地碎片和浑身发抖的谭雨霄时，紧绷的肩膀才放松下来。
"系统崩溃，"谭雨霄的声音嘶哑，"全部...没了。"她很少情绪外露，但此刻 exhaustion 和 frustration 混合成一种难以控制的愤怒，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肖林没有说那些无用的安慰话，而是直接走到电脑前，按下几个组合键。"让我看看。"
"没用的，我试过所有——"谭雨霄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主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显示出熟悉的命令行界面。
肖林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一连串命令被迅速输入。"不是系统崩溃，"他头也不回地说，"是有人远程注入了逻辑炸弹，触发条件是你的第七次尝试。"
谭雨霄瞪大眼睛："什么？谁会..."
"看这里。"肖林调出一段晦涩的代码，"这是定制化的破坏程序，专门针对量子算法破解工具。你的方法没错，只是对方早有防备。"
谭雨霄凑近屏幕，专业好奇心暂时压倒了情绪。她看着肖林娴熟地操作，不禁皱眉："你的技术水平...不像普通外勤特工。"
肖林嘴角微扬："我在进外勤前是技术部的。"他指向一段代码，"这里，你的递归算法可以优化，减少30%的运算量。"
谭雨霄惊讶地看着他提出的修改方案——那确实更高效，而且巧妙地避开了逻辑炸弹的触发机制。她接过键盘，尝试按照肖林的建议重新编写核心算法。
两人肩并肩工作了两个小时，期间几乎没有交谈，只是偶尔交换专业术语和简短建议。奇怪的是，这种沉默的合作比谭雨霄预想的要舒适得多。肖林似乎天生知道何时该提供帮助，何时该退后让她主导。
"成功了！"当服务器终于吐出第一组明文数据时，谭雨霄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肖林笑着点头："漂亮的反制措施。那个设计逻辑炸弹的人一定没想到会有人能绕过它。"
谭雨霄看着屏幕上流动的数据，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与人合作完成技术任务。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你..."她犹豫了一下，"为什么从技术部转到外勤？"
肖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黯淡："长故事。"他站起身，"既然问题解决了，我去准备早餐。你应该睡一会儿。"
谭雨霄知道这是转移话题，但出人意料地，她没有追问。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也经常回避私人问题，又或许是因为她太累了，无力深究。
"等等，"她叫住准备离开的肖林，"那个茶...是什么配方？"
肖林回头，笑容重新回到脸上："秘密。不过如果你答应参加明天的编程马拉松，我可以告诉你。"
谭雨霄皱眉："什么编程马拉松？"
"学校组织的双人赛，48小时不间断编程解决现实问题。"肖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传单，"冠军有奖金和与科技公司CEO共进晚餐的机会。"
谭雨霄立刻摇头："不去。人多，嘈杂，浪费时间。"
"奖金五万。"肖林晃了晃传单，"而且赵处长暗示，这可能与下个任务有关。那家科技公司正在被调查。"
谭雨霄眯起眼睛："你在骗我。"
"也许。"肖林耸耸肩，"但万一我说的是真的呢？"
两人对视几秒，最后谭雨霄叹了口气："把详细资料发给我。我需要评估。"
肖林胜利般地点点头，走向厨房。谭雨霄转向电脑，准备继续工作，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比几小时前轻松了许多。那种压在心头的挫败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期待？
她摇摇头，把这归因于任务成功的喜悦。仅此而已。
首都大学计算机中心，编程马拉松现场。
谭雨霄站在角落，黑色卫衣的帽子拉得很低，几乎遮住半张脸。大厅里挤满了学生，嘈杂的交谈声和笑声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声浪。她的手指在口袋里无意识地敲击着大腿，计算着离开的倒计时。
"给。"肖林突然出现在她身边，递过一个耳机，"降噪的。能 安全屋的时钟显示凌晨4:18。
谭雨霄的指尖在机械键盘上敲击出一连串急促的哒哒声，六块屏幕同时闪烁着不同颜色的代码。她已经连续工作了37小时，银灰色的长发变得油腻，松散地扎在脑后，黑色卫衣的袖口被咖啡渍染出深色痕迹。
三天前，赵志明发来一个新任务——破解一个使用量子加密算法的私人服务器。理论上，这种加密在传统计算机上是不可破解的。但谭雨霄从不相信"不可能"。
"又卡住了..."她咬住下唇，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这是第七次尝试同一种破解路径，第七次失败。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的代码开始模糊成一片。
她伸手去摸最后一罐能量饮料，却发现它已经不在了。什么时候喝完的？她不记得了。谭雨霄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正准备起身时，一杯冒着热气的液体出现在她视线边缘。
"喝点这个。"
谭雨霄猛地抬头，肖林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穿着深蓝色家居服，头发微微蓬乱，手里拿着一个马克杯。杯子里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不是咖啡，而是某种混合了薄荷和柑橘的茶。
"我不——"
"不是咖啡因，"肖林打断她，把杯子放在鼠标垫旁边，"但能提神。还有这个。"
他又变魔术般拿出一个纸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六块小巧的三明治，切边完美，馅料看起来新鲜可口。
谭雨霄盯着这些食物，大脑因过度疲劳而反应迟钝。"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天。看你进入状态就没打扰。"肖林指了指冰箱，"里面还有三盒，每隔八小时换一次。你都没碰。"
谭雨霄这才注意到冰箱门上贴着一个小便签，上面画着个笑脸。她居然完全没发现。
"我不需要——"
"照顾，知道。"肖林耸耸肩，"就当是室友的强迫症。我不喜欢看人饿着肚子工作。"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别熬太晚...呃，应该说太早。"
谭雨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犹豫片刻，还是拿起了那杯茶。温度刚好，不烫不凉。第一口下去，清凉感从喉咙蔓延到胃部，然后神奇地向上冲入大脑，像给过热的CPU浇了一桶液氮。
她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视线清晰了许多。代码又变得棱角分明，逻辑链条重新连接起来。
"奇怪..."谭雨霄小声嘀咕，却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然后她的手指自动伸向三明治，咬下的瞬间，味蕾像是被唤醒了——金枪鱼配黄瓜，恰好是她喜欢的组合，但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她一边咀嚼一边思考，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肖林在观察她。不是组织要求的那种观察，而是更细致、更私人的注意。他知道她喜欢什么饮料，偏好什么食物，甚至了解她工作时的习惯。
这种认知应该让她感到警惕甚至愤怒，但此刻疲惫的大脑只反馈出一个感受：被理解。
谭雨霄摇摇头，甩开这个软弱的念头，重新投入工作。但这次，她把杯子和食物都留在手边，偶尔停下来补充能量。
早上9:15，谭雨霄的屏幕突然蓝屏，随后所有显示器一个接一个熄灭。
"不！"她猛地拍桌而起，"不可能！我明明设置了——"
代码消失了。三个通宵的工作成果，就在即将突破的关键时刻，全部化为乌有。谭雨霄的手指疯狂地在键盘上敲打，试图恢复任何可能的备份，但系统毫无反应。
一股热流从胸口直冲头顶，谭雨霄抓起马克杯狠狠砸向墙壁。陶瓷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安全屋里格外刺耳。
"怎么了？"肖林从房间里冲出来，瞬间进入警戒状态，目光扫视着可能存在的威胁。当他发现只有满地碎片和浑身发抖的谭雨霄时，紧绷的肩膀才放松下来。
"系统崩溃，"谭雨霄的声音嘶哑，"全部...没了。"她很少情绪外露，但此刻 exhaustion 和 frustration 混合成一种难以控制的愤怒，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肖林没有说那些无用的安慰话，而是直接走到电脑前，按下几个组合键。"让我看看。"
"没用的，我试过所有——"谭雨霄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主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显示出熟悉的命令行界面。
肖林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一连串命令被迅速输入。"不是系统崩溃，"他头也不回地说，"是有人远程注入了逻辑炸弹，触发条件是你的第七次尝试。"
谭雨霄瞪大眼睛："什么？谁会..."
"看这里。"肖林调出一段晦涩的代码，"这是定制化的破坏程序，专门针对量子算法破解工具。你的方法没错，只是对方早有防备。"
谭雨霄凑近屏幕，专业好奇心暂时压倒了情绪。她看着肖林娴熟地操作，不禁皱眉："你的技术水平...不像普通外勤特工。"
肖林嘴角微扬："我在进外勤前是技术部的。"他指向一段代码，"这里，你的递归算法可以优化，减少30%的运算量。"
谭雨霄惊讶地看着他提出的修改方案——那确实更高效，而且巧妙地避开了逻辑炸弹的触发机制。她接过键盘，尝试按照肖林的建议重新编写核心算法。
两人肩并肩工作了两个小时，期间几乎没有交谈，只是偶尔交换专业术语和简短建议。奇怪的是，这种沉默的合作比谭雨霄预想的要舒适得多。肖林似乎天生知道何时该提供帮助，何时该退后让她主导。
"成功了！"当服务器终于吐出第一组明文数据时，谭雨霄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肖林笑着点头："漂亮的反制措施。那个设计逻辑炸弹的人一定没想到会有人能绕过它。"
谭雨霄看着屏幕上流动的数据，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与人合作完成技术任务。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你..."她犹豫了一下，"为什么从技术部转到外勤？"
肖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黯淡："长故事。"他站起身，"既然问题解决了，我去准备早餐。你应该睡一会儿。"
谭雨霄知道这是转移话题，但出人意料地，她没有追问。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也经常回避私人问题，又或许是因为她太累了，无力深究。
"等等，"她叫住准备离开的肖林，"那个茶...是什么配方？"
肖林回头，笑容重新回到脸上："秘密。不过如果你答应参加明天的编程马拉松，我可以告诉你。"
谭雨霄皱眉："什么编程马拉松？"
"学校组织的双人赛，48小时不间断编程解决现实问题。"肖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传单，"冠军有奖金和与科技公司CEO共进晚餐的机会。"
谭雨霄立刻摇头："不去。人多，嘈杂，浪费时间。"
"奖金五万。"肖林晃了晃传单，"而且赵处长暗示，这可能与下个任务有关。那家科技公司正在被调查。"
谭雨霄眯起眼睛："你在骗我。"
"也许。"肖林耸耸肩，"但万一我说的是真的呢？"
两人对视几秒，最后谭雨霄叹了口气："把详细资料发给我。我需要评估。"
肖林胜利般地点点头，走向厨房。谭雨霄转向电脑，准备继续工作，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比几小时前轻松了许多。那种压在心头的挫败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期待？
她摇摇头，把这归因于任务成功的喜悦。仅此而已。
首都大学计算机中心，编程马拉松现场。
谭雨霄站在角落，黑色卫衣的帽子拉得很低，几乎遮住半张脸。大厅里挤满了学生，嘈杂的交谈声和笑声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声浪。她的手指在口袋里无意识地敲击着大腿，计算着离开的倒计时。
"给。"肖林突然出现在她身边，递过一个耳机，"降噪的。能过滤掉70%的环境噪音。"
谭雨霄迟疑地接过，戴上的瞬间，世界确实安静了许多。她微微抬头，对上肖林鼓励的目光。
"我们被分在C区12号台，"他指向大厅右侧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离人群最远的位置。赛方已经同意你可以不参加开幕式和中间的社交活动。"
谭雨霄惊讶地看着他："你安排好了？"
"基本要求。"肖林轻松地说，"走吧，去我们的'战壕'。"
他们的工作台确实比其他组更私密，两面有隔板，背靠墙壁。肖林还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小屏风，进一步隔绝了视线。桌上已经摆好了谭雨霄喜欢的能量饮料和零食，键盘也是她惯用的机械轴。
"你..."谭雨霄不知该说什么，"准备得很充分。"
肖林笑着打开笔记本电脑："这是我的专长——准备工作。"他压低声音，"顺便说，目标公司的CTO会在明天下午来视察比赛。如果我们表现突出，就能获得私下交流的机会。"
谭雨霄这才明白肖林的真实意图。她点点头，启动电脑，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比赛开始的铃声响起时，她已经完全沉浸在技术挑战中，暂时忘记了周围的环境。
题目比预想的更有趣——设计一个能够自我进化的人工智能算法，在有限资源下解决复杂问题。谭雨霄立刻想到了几种创新方法，而肖林的补充建议让方案更加完善。
他们几乎没有休息，轮班小憩时另一个人就继续推进。奇怪的是，谭雨霄发现自己能够容忍与肖林长时间近距离工作，甚至开始欣赏他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像她那样直线条和精确，但更具创造性和灵活性。
第二天下午，正如肖林预测的，目标公司的CTO带着随从巡视赛场。当他们停在谭雨霄和肖林的工作台前时，肖林立刻切换成社交模式，热情地介绍他们的项目。
"...这个进化算法可以节省40%的云计算资源，"肖林流畅地解释着，同时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公司业务，"特别适合贵公司正在开发的分布式系统。"
CTO明显被吸引了，俯身查看他们的代码："令人印象深刻。你们是怎么想到这种结构的？"
一直沉默的谭雨霄突然开口："传统方法效率低下。"她的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晰，"我们采用了量子计算中的叠加原理，在经典计算机上模拟并行处理。"
CTO惊讶地看着她："这想法太棒了！你们团队叫什么名字？"
"Silver Key，"肖林迅速回答，指了指谭雨霄的银灰色头发和自己的姓氏谐音（Key-林），"我们是Silver Key。"
评审环节，他们的项目毫无悬念地获得第一名。当主持人宣布获奖团队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谭雨霄站在台上，聚光灯刺眼，无数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喉咙开始发紧。
就在这时，肖林悄悄站到她斜前方半步的位置，恰好挡住了大部分直视她的视线。他接过话筒，风趣地发表获奖感言，同时不动声色地为谭雨霄创造了一个小小的安全空间。
谭雨霄低头看着奖杯，突然感到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这是她多年来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微笑。
回安全屋的路上，肖林异常安静。直到进门后，他才突然开口："赵处长刚发来消息。CTO的助理赛后联系了我，邀请我们明天去公司'深入交流'。"
谭雨霄点点头，脱力地倒在沙发上。连续48小时的高强度编程让她精疲力尽，但内心却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那个茶，"她突然说，"现在能告诉我配方了吗？"
肖林笑了，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旧笔记本，撕下一页递给她："薄荷、柠檬香蜂草、少量人参和...一点秘密配料。"
谭雨霄接过纸条，看到上面不仅写着配方，还有详细的冲泡方法和注意事项。字迹工整得近乎强迫症。
"谢谢。"她轻声说，不确定自己指的是茶、比赛还是他在台上的小动作。
肖林似乎理解她没说出口的话，只是点点头："不客气，搭档。"
当晚，赵志明打来视频电话。屏幕上的处长看起来比平时轻松，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进展不错，"他看着报告说，"不仅成功接近目标，还赢得了比赛。"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肖林一眼，"我听说谭雨霄甚至笑了？"
肖林耸耸肩："短暂的面部肌肉抽搐。别太激动。"
赵志明摇摇头："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她而言..."他停顿了一下，"总之，继续保持。不过..."他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总部有些人开始质疑我们对谭雨霄的特殊安排。他们认为投入太多资源在一个'不稳定因素'上不值得。"
肖林皱眉："谁在质疑？"
"技术部的马教授，"赵志明压低声音，"他一直对'天才计划'有意见。小心点，别让他抓到把柄。"
通话结束后，肖林站在窗前久久不动。谭雨霄在房间里，通过未完全关闭的门缝听到了整个对话。她轻轻咬住下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茶配方。
"天才计划"...马教授...特殊安排...这些词汇在她脑海中盘旋，与今天在台上那一刻的轻松感形成鲜明对比。
她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谁？仅仅是组织的一件工具，还是...可以成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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