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时装周的霓虹照亮黄浦江面。苏樱调整着模特肩头的薄纱，水晶耳坠在聚光灯下晃成碎星。后台突然骚动起来，她转身时高跟鞋卡进地板缝隙。
"小心。"
熟悉的薄荷气息裹着雪松尾调袭来。深灰色西装包裹着精壮腰身，程野扶住她腰肢的手腕上，樱花纹身缠绕着名贵腕表。他颈间银链闪烁，吊坠正是当年那枚樱花。
"程总，发布会要开始了......"助理小声提醒。
程野抬手示意她噤声，指腹摩挲过苏樱发烫的耳垂："听力恢复了？"他解开袖扣，露出那道被创可贴覆盖过的旧疤，"我用五年时间，把父亲欠的赌债变成这个。"他递来的名片上，总裁头衔在鎏金字体下微微反光。
后台的镁光灯在程野侧脸镀上冷峻轮廓，他腕间的百达翡丽折射出幽蓝光晕。苏樱指甲掐进掌心，当年少年脖颈间晃动的银链变成如今熨帖在西装下的暗纹领带，连那抹薄荷香都掺进了陌生的雪松调。
"苏小姐的眼泪要沾湿我的高定了。"程野抬手抚过她眼尾，指尖温度与五年前如出一辙，"待会有庆功宴，赏光当我的女伴？"
黄浦江的风掀起苏樱的丝绸裙摆，游轮甲板上香槟塔漾着金色涟漪。程野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时，袖口露出的樱花纹身比记忆中更繁复绮丽——原本单薄的花瓣被荆棘缠绕，茎叶刺破腕间淡青血管。
"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苏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程野晃着威士忌杯的手一顿，冰块撞出清脆声响。他忽然扯开衬衫纽扣，心口狰狞的烫伤疤像枯萎的樱花："父亲追债的人找到画室那天，这根烟头本该落在你肩上。"
游轮驶过外白渡桥的瞬间，两岸霓虹在他眼中碎成星光。苏樱看见十八岁的程野在暴雨中与催债人厮打，看见他跪在重症监护室外攥着病危通知书，看见便利店监控里少年就着过期面包吞咽止疼药。
"你画的每朵樱花......"程野从钱夹抽出泛黄的素描纸，边缘还留着血渍，"都落在我值夜班的玻璃窗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苏樱眼眶湿润看着程野。程野抬手擦拭她的眼泪，“没关系，我没有怪你，现在，我不是还在这里吗？以后，是我们两个人了，你不用一个人撑着了。”
苏樱埋在程野的肩膀上，她搞不懂为什么程野要对她那么好，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诉说自己的心意，这份感情太重了，重到连时间也估计不了，她没有碰过爱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知道怎么说？不急，我们慢慢来，好吗？”程野轻轻拍拍她的背，像是再给小猫顺毛。他们两个就这样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时间在嘀嗒嘀嗒地走着。
一个电话铃声响起，程野抽出手来接着回应，“嗯，今晚的推了吧。”“你还有事情要吗？”苏樱抬起头看着他，程野摇摇头说:“不忙，陪陪你。”
“我不用陪的。”“嗯，那你陪陪我。”苏樱看着程野带有占有欲又亮亮的眼眸，舍不得拒绝他。
“我们试试吧，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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