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不仅沈梦楞住了，连周围几个竖折耳朵的同学都明显了

刘耀文自己也楞了愣

似乎没料到她会反映这么大，耳根悄悄泛起红意，却还是跟着脖子瞪江晚意

沈梦在刘耀文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几无可擦的扬了扬，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下1秒，她立刻换上副善解人意的表情，轻声劝道

沈梦“耀文，江同学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那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刻意的娇嗲，尾音还轻轻往上翘

刘耀文本就心烦，一听这语气更是浑身不自在，眉头瞬间拧得更紧，脸上的嫌弃豪不掩饰

刘耀文“这位同学，请你好好说话，别夹着嗓子”

他刻意加重了这位同学，四个字拉开距离的意味明显的很

沈梦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像是没料到会被这么直白的噎回来，眼底那点算计常得更深些

她捏着练习册的指尖微微收紧，却还是维持着那幅无辜模样，小声聂嚅：

沈梦“我……我就是怕你们吵架……”

刘耀文根本没接她的话茬，往后靠了靠拉开距离，旁边的贺峻霖倒是从课本上里抬起头，挑着眉梢笑了笑，语气里的风字长都藏不住：

贺峻霖“怕吵架？我看你是盼着热闹吧。？”

他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都听见：

贺峻霖“想请教问题就好好问，非要加这嗓子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来问作业，是来源偶像剧呢？”

沈梦的脸刷的红了，又羞又气，捏着练习册的手都在抖：

沈梦“我没有………”

贺峻霖“没有？”

贺峻霖挑眉，撇了眼旁边一脸关我屁事的刘耀文，又看像沈梦。

贺峻霖“那刚才是谁？一口一个耀文的叫得亲热？我们跟你很熟吗？”

这话像巴掌一样扇在沈梦的脸上，她站在原地圆圈都红了，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刘耀文终于抬了次眼，看了贺峻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坏，只是对着沈梦不耐烦的催促

刘耀文“到底问不问，不问我做题了”

说着，已经伸手去够自己的数学卷子，那姿态像是在耗下去都是浪费时间

沈梦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两圈，终究没掉下来

她攥着练习册的手指泛白，最后还是把练习册往刘耀文桌上一放，声音带着点哭腔：

沈梦“我……我不问了”

说完转身就跑，连掉在地上的橡皮都没捡

贺峻霖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

贺峻霖“装不下去了？”

刚说完就被刘耀文用胳膊肘怼了一下

刘耀文“你闲的？”

刘耀文，皱眉头看他

贺峻霖“我这不是帮你解围吗？”

贺峻霖挑眉

贺峻霖“再说，有些人看着呢，总不能让你被这种小把戏缠上吧？”

刘耀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江晚意刚好趴在桌子上

看不清表情

他心里莫名一动，把沈梦留下的练习册往旁边一推，没再说话，只是转笔的动作去乱了节奏

上课铃响时，刘耀文还在对着那本被遗弃的英语练习册发呆

贺峻霖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贺峻霖“想什么呢？老师来了。”

他这才回神，把练习册塞进桌子最深处，像是怕被谁看见似的

眼角余光扫过旁边江晚意正端端正正的坐着，脊背挺得笔直，手里转着笔，目光落在黑板上，侧脸在阳光下透着层淡淡的光晕

一整节课，耀文的心思都有点飘

老师讲的函数公式向绕口令，他听着听着就走了神，视线忍不住往江晚意那边偏

她记笔记时很认真，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很轻，偶尔会停下来咬一下笔杆，眉头微蹙，那平样比平时炸毛的时候顺眼多了

下课铃声刚响，贺峻霖就抽过来：

贺峻霖“喂，刚才沈梦那出，你真没看出出来？”

刘耀文“看出来什么？”

刘耀文装傻，手却不自觉地敲着桌面

贺峻霖“装什么装？”

贺峻霖翻了个白眼

贺峻霖“她那点小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也就你……”

他话没说完，突然潮刘耀文身后死了个眼色

刘耀文，扭头正好撞见江晚意站起身，抱着作业本要往讲台走

她路过他座位时，脚步顿了顿，却没看他，只是对着贺峻霖说“借过”

贺峻霖立刻往旁边挪了挪回到自己座位，还不忘挤眉弄眼的给刘耀文信号，刘耀文撇了撇唇

等江晚意走过去突然开口

刘耀文“喂”

江晚意脚步没停

刘耀文“江晚意”

他又喊了一声声音，比刚才大了点

她这才停下转过身，挑眉看他

江晚意“有屁快放！”

刘耀文看着她，刚才用到嘴边的话突然卡壳了

他想说刚才谢了，又觉得太刻意，想说，沈梦那是别多想，又觉得有点无银

最后憋了半天，直吐出一句：

刘耀文“你英语笔记借我看看”

江晚意顿了一下，抱着作业本的手指猛地收紧

为了沈梦？

这念头刚冒出来，心里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疼的窜了上来

他刚才被沈梦缠了那么久，现在反过来借自己的英语笔记是想搞清楚答案，回头好去讨好沈梦？

她抬眼看像刘耀文，眼神里瞬间结了层冰语气冷得像数九寒冬

江晚意“不借”

三两个字说的又快又硬，没带丝毫转余地

刘耀文，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了，楞了愣，眉头又皱起来

刘耀文“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个笔记而已，至于吗？”

江晚意“至于”

江晚意直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江晚意“我的笔记，不借给别有用心的人”

别有用心的人？

刘耀文被她这话堵得一口气没上来，刚想追问她什么意思，就见江晚意抱着作业本，头也不回的朝另一边走，连个多余的都没给他

他看着她的背影，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心里又气又闷--这女人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旁边的贺峻霖看得一脸了然，凑过来小声嘀咕

贺峻霖“得，又戳到逆鳞了。我说你也是借笔记？这借口找得也太烂了。”

刘耀文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心里那点感冒头的期待，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凉了下去

放学的人流通过走廊时，刘耀文和贺峻霖刚收拾好书包，就看见江晚意和阮星眠走在前面

两人身边跟着两个男生集中一个个子很高，正侧头跟江晚意说着什么，逗得她笑弯了眼，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贺峻霖“哎，那不是隔壁班的江砚辞吗？旁边的好像是他小跟班。”

贺峻霖撞了撞刘耀文的胳膊：

贺峻霖“听说学习超好，还是篮球队的，跟江晚意好像是她妈妈朋友”

刘耀文没说话，视线像被钉在了江晚意身上

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有一个浅浅的梨涡，这是她这几天故意冷战时最没机会看见的模样

可此刻那笑容不是给他的，而是对着另一个男生--那男生还很自然地帮她拂开了肩膀上的一片落叶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闷火猛的窜上来，刘耀文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指节泛白，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有点酸，有点涩，还有点说不出的失落

他看着他们并肩走远，江晚意甚至回头跟阮星眠说了句什么，目光扫过这边时，却像没看见他似的，径直移开了

贺峻霖“喂，你没事吧？”

贺峻霖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贺峻霖“脸怎么这么臭？”

刘耀文猛地松开手，掌心已经留下几道红痕

他深吸一口气，把书包往肩上一甩声音低哑：

刘耀文“没事”

走下楼梯时，晚风吹起江晚意的发尾，她正仰头听江砚辞说话，侧脸在夕阳下柔和得不像话

刘耀文的脚步顿了顿，心里有个声音在冷冷的警告自己：

她跟谁走在一起，跟谁笑，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加快脚步超过了前面的人群，却在走出校门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几个身影已经拐过街角，消失不见了

刘耀文闷头往前走，贺峻霖跟在他身旁看他这幅生人物近的样子，识趣的没再多说

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