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伤,好了吗?”
某天晚饭时,马嘉祺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张真源穿着软底拖鞋的脚上。
张真源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有些愕然。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快好了。”
“嗯。”马嘉祺没再说什么,只是第二天,张真源就发现客厅角落多了一套顶级的足部护理设备和舒缓药膏。
这种沉默的、不着痕迹的关切,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张真源的心。他告诫自己不要动摇,这只是驯兽师的手段,可心底某个角落,还是不可避免地软化了少许。
与巴黎歌剧院的首席同台演出,定在国家大剧院。
这是张真源被“雪藏”数月后,首次重返聚光灯下。说不紧张是假的,尤其是在马嘉祺告知他,他会到场观看之后。
演出当晚,后台忙碌而有序。张真源化好妆,穿着洁白的芭蕾舞服,在做最后的热身。他能听到前台传来的隐约乐声和掌声。
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但张真源直觉那是谁。
【正常跳就行。】
简短的五个字,没有任何安慰的词汇,却奇异地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仿佛在说,有他在下面看着,天塌不下来。
张真源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原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幕布拉开,追光亮起。
当张真源出现在舞台中央时,台下观众席中,马嘉祺坐在最好的位置,目光沉静地落在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上。此时的张真源,与公寓里那个沉默苍白、易碎忧郁的青年判若两人。他每一个跳跃都充满力量,每一个旋转都极致优雅,他与音乐融为一体,与来自巴黎的首席配合默契,不落下风。
他就像为舞台而生的精灵。
马嘉祺看着他在空中舒展的身体,看着他被汗水浸湿却无比专注的侧脸,胸腔里某种陌生的情绪在悄然鼓胀。这是一种混杂着欣赏、占有,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傲。
演出获得空前成功。鲜花和掌声如潮水般涌向舞台。
张真源在谢幕时,目光下意识地投向那个特定的座位。马嘉祺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起身鼓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隔着喧嚣的人群,对他微微颔首。
那一刻,张真源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回到后台,他被鲜花和祝贺包围。卸完妆,换回自己的衣服,刚走出剧院侧门,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
林深为他拉开车门,马嘉祺坐在里面。
他上车,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
“跳得不错。”马嘉祺开口,依旧是言简意赅的评价。
“……谢谢。”张真源低声回应。这一次,这句谢谢里,少了几分之前的屈辱和勉强,多了一丝真实的情绪。
车子没有直接开回云顶公寓,而是停在了一家顶楼餐厅门口。
“吃点东西。”马嘉祺率先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