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今晚显然被包场了，只有他们一桌客人。坐在露天的观景台，可以俯瞰整个京城的璀璨夜景。
侍者安静地上完菜，便悄然退下。只剩下他们两人，和轻柔的晚风。
没有强迫，没有交易，没有令人窒息的掌控。这几乎是……一次正常的约会。
张真源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切着牛排的马嘉祺，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削弱了他平日里的冷硬。他有些恍惚，几乎要忘记这个男人是如何强势地闯入他的生活，将他的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忍不住问。
马嘉祺动作未停，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深邃。“奖励。”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张真源心头一涩。是奖励他演出成功，还是奖励他最近的“听话”？
他低下头，默默吃着东西，心情复杂难言。
晚餐在一种近乎和平的氛围中结束。回到公寓，站在空旷的客厅里，之前那种囚徒般的压抑感似乎也冲淡了许多。
马嘉祺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口，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张真源。
夜色中的青年，身形单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安静而柔和。
马嘉祺走过去，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拥抱，只是将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手臂环住他的腰身。
张真源身体瞬间僵硬，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挣扎。
“以后，好好留在我身边。”马嘉祺的声音低沉地响在耳畔，不像命令，更像是一句叹息般的陈述。
张真源没有回答。
他看着玻璃窗上两人相拥的倒影，看着窗外那片浩瀚的、曾经觉得冰冷无比的灯海，第一次觉得，这片囚禁他的牢笼，似乎也透进了一丝微光。
他知道这很危险。 他知道这可能是假象。 但在这一刻，紧绷了太久的心弦骤然松弛，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在这片刻的、虚假的温情里，沉溺了短短一瞬。
那场演出和顶楼的晚餐，像一段偷来的时光，在张真源冰封的心湖上投下了一颗温暖的石子，涟漪荡漾，久久不散。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异的“蜜月期”。马嘉祺依旧很忙，但他在公寓的时间明显变多。他甚至会在书房处理公务时，允许张真源待在旁边的沙发上安静地看书。两人之间的话依然不多，但那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感确实缓解了。
马嘉祺开始带他出席一些更私人的场合，不再是需要应酬的晚宴，而是诸如去看一场小众的艺术电影，或者去听一场交响乐。他依然掌控着一切，但方式不再那么赤裸和粗暴。他会询问张真源的喜好，虽然最终决定权依然在他手中。
张真源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内心的平衡。他贪恋这片刻的温暖与平静，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这一切都建立在沙土之上，建立在那个不平等的交易之上。
他像一只惊弓之鸟，一边试探着靠近热源，一边随时准备振翅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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