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俯身,几乎是贴着张真源的耳廓,用气音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专制:
“你的人,你的时间,你的所有……都归我。”
张真源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尽管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赤裸裸的、将他物化的条件,巨大的屈辱感还是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看着马嘉祺,这个英俊如神祇,却冷漠如魔鬼的男人。
他看到了他眼中的势在必得,也看到了自己无路可退的绝望。
窗外是繁华无尽的京城,窗内是他即将失去的自由。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张真源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浓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好。”
一个字,轻如叹息,却重若千钧。
敲碎了他所有的傲骨,也开启了他无法预知的、恨海情天的囚徒生涯。
马嘉祺看着他认命般闭上的双眼,和他微微颤抖的单薄肩膀,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但很快便被深沉的占有欲所覆盖。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协议达成的第二天,马嘉祺的助理林深就带着一份拟好的合同和一支笔,出现在了张真源的公寓。
合同条款细致到令人发指——他需要无条件配合马嘉祺的时间安排,未经允许不得随意离开云顶公寓,不得与“不必要”的人交往,社交账号需交由林深管理,甚至包括他每年的演出场次和内容,最终决定权都在马嘉祺手中。
“张先生,这是为您好的保障。”林深面无表情地解释,语气公事公办,“马先生不希望您受到不必要的打扰。”
张真源看着那叠厚厚的纸张,感觉自己不是在签一份协议,而是在签署自己的灵魂卖身契。他手指颤抖地拿起笔,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破纸张,也仿佛划破了他过往二十多年的人生。
搬进云顶公寓的过程简单到近乎残忍。马嘉祺不允许他带太多东西,只让他收拾了一些贴身衣物和几本最重要的舞蹈笔记。他那个小小的、充满了个人痕迹的出租屋,被彻底清空、退租。他存在过的证明,被如此轻易地抹去。
云顶公寓的顶层复式,奢华、冰冷、一览众山小。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窗将整个京城踩在脚下,却也像一座无形的玻璃牢笼。马嘉祺给了他一张副卡,额度没有上限,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高定,所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都是最好的。
唯独,没有自由。
马嘉祺很忙,并不常回来。即使回来,也多半是在深夜。他从不提前告知,他的到来和离开都像一阵风,不容置喙。
张真源试图维持自己生活的秩序。他会在空旷的客厅里练功,对着玻璃窗中自己的倒影,一遍遍重复着枯燥的基本功。但没有了舞台,没有了同伴,没有了观众的掌声,舞蹈似乎也失去了灵魂,变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