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当然不会当真。"我微笑，"毕竟我们是亲姐妹，血浓于水，妹妹怎会真心害我呢？"

婉茹哼了一声，转身欲走，我却又道："妹妹且慢。既然来了，不如喝杯茶再走？"

"不必了。"婉茹头也不回，"我还有事。"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眼中寒意渐深。绿柳走上前："娘娘，二小姐方才那话，分明是..."

"我心里有数。"我站起身，"从今日起，我的吃食用水，都需再三留心，一丝一毫都不能大意。"

孕期五月，我腹中胎动愈发明显。太子也渐渐减少了与婉茹的来往，常来我宫中探望，甚至亲自为我把脉，问我饮食起居。

我心知这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表面功夫，但也乐得配合。毕竟，孩子是我在这深宫中最坚实的依靠。

六月那日，我正在院中散步，忽闻一声惊呼。转头只见绿柳慌慌张张地跑来："娘娘！大事不好！许府...许府出事了！"

我心头一跳："怎么了？"

"您父亲，许大人被革去官职，下了大狱！罪名是贪污受贿，勾结外敌！"绿柳喘息着说，"现在满城风雨，都说许家要了！"

我扶着石桌缓缓坐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一时难以接受。虽然自入东宫后父亲一直偏向婉茹，但毕竟是我的至亲。

更让我震惊的是，我很快得知，是太子亲自上书弹劾的许家。

当晚，萧岚来到长乐宫。他面色凝重："许家勾结外敌，欲图不轨，证据确凿。太子妃不必忧心，此事与你无关。"

我跪下叩首："求殿下念在臣妾有孕在身，能否从轻发落家父，给许家一条生路？"

太子沉默片刻："此事朝堂重议，寡人难以插手。太子妃安心养胎便是。"

太子离去后，我默然良久。父亲下狱，许家倾覆，婉茹又将何去何从？而我，又该如何自处？

三日后，宫中传来消息：许二小姐婉茹被发现在自己的院落内上吊自尽，所幸被及时发现，捡回一条命。

我闻讯立刻去探望。见到婉茹时，她正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如纸。见我进来，她先是一愣，继而哭出声来："姐姐，你来了！只有你还记得我这个妹妹！"

她扑进我怀里，泪如雨下："父亲被抓，母亲忧心成疾，整个许家都被查抄得干干净净！我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我轻拍她的背："傻孩子，活着总有希望。"

婉茹抬头，眼中泪光闪烁："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与你争太子的宠爱，不该恨你，更不该..." 她顿了顿，"更不该诅咒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能原谅我吗？"

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她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但眼下，我也只能暂且信她。

"妹妹言重了。我们是亲姐妹，哪来的隔夜仇？"我握住她的手，"你安心养病，我会尽力求太子为父亲说情。"

婉茹紧紧抓住我的袖子："姐姐，我...我能否搬来和你住？我害怕一个人..."